第103章 你居然是這種人?(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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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長的時間裡鬱證都是這樣做的,緊隨其後的就是嚴重的割裂感。鬱證總是會不自覺地讓事情朝比較慘烈的方向靠去,但他的理智又告訴他千萬不能這樣。在他人眼中鬱證對自己的要求堪稱苛責,但鬱證很清楚只要給自己留下一丁點的漏洞,就會造成不可估計的後果。
接下來本應該是鬱證想到了辦法和自己的內心達成了和解,他變得能夠將自己的憤怒宣洩給那些正確的人。但事實並非如此,直到現在鬱證還在和自己糟糕的慾望作鬥爭。他很清楚自己的內心並不美好,所以他努力地維持著好看的外在,就是那個看起來很正常的好人形象。
所以他壓根不敢想自己要如何和趙笙韻訴說。他非常害怕趙笙韻忽然發現了他的本性,但他知道隨著時間推移趙笙韻必然會知曉一切,到時候趙笙韻會如何看他呢?
而現在,鬱證最害怕的一切都出現在他面前了。
趙笙韻用兩隻手捂住嘴巴,眼裡滿是不可置信。而此時地上的室韋蒙兀終於發現了趙笙韻。他抬起頭,臉上猩紅色的血跡還沒有流下去,此時他懷裡的絲麗娜迦已經斷了氣。
趙笙韻沒有停留,她直接轉身飛奔離開了這黑暗的空間。鬱證和室韋蒙兀都伸出手想要阻攔她,但趙笙韻已經消失了。
鬱證忽然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沒了力氣,他一下倒在地上。而“鬱證”反倒是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嘖嘖嘖……我該說些什麼好呢?”他雙手背後,腦袋一晃一晃的,像是連線他頭和身體的不是脖子,而是一根細細的線。
“這就是結局了。雖然它不會那麼激烈,不會那麼迅速,但你知道免不了的。你們是夫妻,是要在一起度過你的下半生的。東西,所有的東西,不管你藏得再好,再怎麼小心,它都會暴露出來。藏起來的東西是必然會被找到的。”
“鬱證”圍著地上的鬱證繞起圈來:“你的前半生可以說是光明磊落,你很少說謊,就算說了也只是無傷大雅的玩笑而已。但我,我的存在是你不惜一切都要隱藏的東西,所以你會害怕,害怕我有一天衝破理智的牢籠。只要有一次,一次就夠了。我就會把你堅持維持了十幾年的假象徹底戳穿,到時候不管其他人,趙笙韻會怎麼看你呢?”
“鬱證”蹲下來,直視著鬱證的雙眼:“是憤怒地把你趕出衍摩婆默達?還是傷心地讓你離開她的世界?亦或者是最可能的,也是你最害怕的……這個?”
周圍忽然傳來趙笙韻的尖叫:“你,你給我去死!”
話音剛落,鬱證眼前就開始變白,同時他感到了一陣劇痛。接著,他的眼珠就從眼眶中溶化了,順著他的臉頰流到地上。他的頭皮被整齊的剝下來、耳垢像是被放進液壓鉗的洗頭膏一樣噴了出來、指甲開始朝著手指飛速生長,直接刺穿了鬱證的骨節、胸膛開裂,一根舌頭從裡面掉了下來。他的面頰向外飛出,刺破他的臉皮後跳出好幾米遠、顱骨裡的內容物徹底裸露在空氣中、內臟被不可見的巨力擰成了麻花,齊齊地一坨從盆骨掉了下來、肺泡開始腫大,像是在鬱證的肺裡吹出了一個個氣球,血漿嘩啦啦的從肺部滲了出來。
他直接化為了一灘。
“鬱證”愣了愣,然後他把地上的那一灘拿了起來,然後像是抖被子一樣把鬱證抖了起來。而鬱證站立以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渾身摸了個遍。
幸虧沒有痛覺,不然鬱證估計要在地上打好久的滾。
“所以,你知道了嗎?”“鬱證”笑了,“我就是你,你最討厭的自己。雖然我這麼些年被你藏得很好,但我們都知道,你的耐心正在被消耗。是因為什麼呢?是因為衍摩婆默達人那種莫名的傲慢?還是因為那個叫瓦讓的卑鄙?還是你知道在衍摩婆默達不管做出什麼都不會對鬱證有影響?”
“鬱證”走到他原來的位置,重新拿起羊角錘敲起假人:“都不是,當你知道這裡有著不知道多少可憐人的時候就開始了。”
“想想吧,這裡的人用簡單道德標準維持著社會穩定,趙笙韻教的教義約束他們,讓他們成為像你一樣的老好人。這裡的權威幾乎是完全離開了民眾,他們全都躲在第二聖環,而內外環之間居然還有不知所謂的對立。更何況衍摩婆默達外面還有一群原始人,比起衍摩婆默達來說他們可要容易擺佈的多。”
“多誘人啊?只要你想,隨時可以把他們的世界攪個天翻地覆。讓他們像個木偶一樣隨你擺佈,讓他們感受你毫無底線的惡意。一切都只需要你想。你可以透過趙笙韻的神力搞出工業母機,然後就可以把網線拉到衍摩婆默達的每個角落。然後你就能掀起衍摩婆默達的第一次信用危機。很快衍摩婆默達就會變成你想要的的樣子。”
羊角錘重重地砸在假人身上,“鬱證”接著說道:“實在太美味了不是嗎?如此的饕餮盛宴誰能拒絕?你就像是個聞到味道的鯊魚一樣急不可耐。不管你多不想承認,你已經做好了折磨他們的準備了吧?在合理的行為中稍稍多做一點事情,讓一切看起來就像是無心之失。你就可以享受美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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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證本還想辯解什麼,但“鬱證”又說道:“別說你只是想想,當你制定出了可行的,以周圍人為原型的計劃的時候你就知道了,你肯定會這樣做的。想想,你在宣講廳裡的時候是不是已經快要忍不住了?接下來你就要用神選者的權力來把那些阻攔你的傢伙一個個撂倒,然後利用由你控制的趙笙韻教來控制衍摩婆默達的每個人。”
“放屁。”鬱證冷笑著回答,“我就算真的這樣做了也看不到衍摩婆默達分崩離析的樣子。我怎麼可能會做這樣的事?”
“少在那裡裝了,你我都是清楚的。你是個什麼樣的人。”“鬱證”呵呵笑了起來,“別說是損人不利己了,哪怕是損人害己的事情你也是願意做的。我死之後洪水滔天是多好的事情啊?別人還沒法報復你。這不是你嗎?粉身碎骨渾不怕,只要禍患留人間。”
鬱證的臉漲得通紅,但他卻無法反駁。
“破窗效應啊。你已經餓了我十幾年了,現在一下開葷,那誰頂得住啊?我一定會失控的,你也一樣。如果你真的想當個好人,就去和趙笙韻說,讓她把你關在第六聖環,或者乾脆一點讓她殺了你。這樣我們都乾脆。”
“不過沒有的話……我可就要吃飯了。”
說完,“鬱證”身邊的一切都發生了變化,那些塑膠假人一下子變成了真正的人,他們全都奄奄一息、滿身血跡,慘白的眼珠子死死地盯著鬱證。接著,天上就掉下來的一個個東西,之前那些被鐵絲纏起來的布偶全都換成了活人,鐵絲上的刺扎進了他們的血肉之中,而“鬱證”站起來,隨意推動他們。一陣陣痛苦的尖叫聲讓人頭皮發麻。
鐵做的地面飛快的變成了囚牢,一個個不成人樣的人在鐵板後面哀嚎著。水輪、烙鐵、竹籤子、老虎凳、銅牛、十字架、電椅、苦刑梨、拉肢架、壓腳機、斷頭臺和絞刑架無一不是鏽跡斑斑。每一件都是用鐵做的,尚且完好的表面散發出冰冷的鐵灰色光芒。光是看著就讓人覺得寒冷。
鬱證對它們如數家珍,他曾無數次想象自己擁有這些東西,最好還要有足夠的人、活人。
“鬱證”五音不全的歌聲傳來,像是一首童謠:“我想要一件小禮物、小禮物。禮物到底是什麼呢?什麼呢?”
“我想要一個大迷宮、大迷宮。從來沒人能走出去,走出去。”
“那裡面全都是陷阱、是陷阱。一不小心就掉進去、掉進去。”
“進去就永遠出不來、出不來。哪怕是想死都不行、都不行。”
“我一定叫上朋友們、朋友們。一溜煙跑到迷宮裡、迷宮裡。”
“偷偷地溜到外面去、外面去。悄悄地把門關起來、關起來。”
“把鑰匙丟在馬桶裡、馬桶裡。天天聽他們哭和叫、哭和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