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不是不報,五十已到(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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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嘛,還沒完呢。
鬱證於是便朝著聲音傳來的地方走去,頭頂的光源也跟著他走,這倒是省了很多事。
沒花多久,鬱證就看到了第一個東西:一個上吊的布偶。它的脖子上綁著一根粗糙的麻繩,雙腳懸空。如果吊著的不是布偶的話應該也能在恐怖遊戲裡嚇嚇人了。
鬱證沒有多看,接著朝著聲音傳來的地方走去。結果就看到了第二個被吊起來的布偶。這一次麻繩換成了帶刺的鐵絲,也不再是綁著脖子,而是把布偶渾身上下纏了起來。鐵絲有一些鏽跡,有一些部位甚至有著黑色的乾涸血跡。
鬱證皺了皺眉,繼續走。很快就有成片成片的上吊布偶出現了。都是用鐵絲吊起來的,同時越往後鐵絲越纏繞的越緊,到最後幾個布偶上甚至已經深深地勒進肉裡,把布都割開了。
隨著鬱證走的路越來越多,那敲擊聲也越來越響。就在鬱證快要決定跑步過去的時候,他頭頂的燈一下子消失了。相反,它出現在離鬱證不遠的地方,而敲擊聲就是從那裡傳來的。
鬱證加快速度走到那裡,看到一個佝僂的人影低著頭,盤腿坐在地上,髒兮兮的頭髮一直延伸到腰部,乾枯的像是老樹枝一樣的手裡拿著一個羊角錘,不斷地敲著懷裡的什麼東西。他四周堆滿了塑膠假人的碎片,無一不是被敲得坑坑窪窪。
鬱證走到他背後,讓光照亮了他。那個坐在地上的人像是察覺到了鬱證來了,手上的錘子頓了一下,但很快就變得像之前一樣敲了下去。
“你來了啊。”他沒有回頭,但他沙啞的聲音像是變成了實質,從鬱證面前劃過。
鬱證撇了撇嘴,心想到:我看到的幻覺都是會阻礙我婚姻的東西。那麼這個東西是什麼啊?
“還想啊?”那個人終於放下了錘子,從地上站起來扭頭看著鬱證。而那張臉鬱證很熟悉,那就是鬱證變成室韋蒙兀之前的臉。
眼前的“鬱證”像是在籠子裡被關了十幾年一樣。他臉上滿是皺紋、眼球渾濁、骨骼有著很嚴重的變形、瘦的皮包骨頭。最顯眼的就是他的手,黑乎乎的手掌完全乾癟了,指頭上只有球形關節突了出來,像一根根糖葫蘆似的。讓人感覺這是把他手上所有的肉都抽了出來,只留下皮和骨頭。鬱證都不知道這樣的手是怎麼拿起那個羊角錘的。
“所以,你能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嗎?你這樣實在是太抽象我不懂啊。”鬱證乾脆開口問對面那個“鬱證”。
“想想你最害怕的東西,想想你不敢和趙笙韻坦白的東西。我就是你啊!”
鬱證撓了撓下巴,說:“這也太……老套了吧。”
“我知道你不信。”對面的“鬱證”拍了下手,“那我提醒你一下如何?”
“快樂是從何而來的呢?那種純粹的、最單純的快樂來自於什麼呢?”
聽到這裡,鬱證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但那個“鬱證”接著說道:“是別人的痛苦。你的快樂只來自於別人的痛苦,每一次你笑的像個傻子一樣都是因為可以給別人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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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不是我。”鬱證立刻反駁道。但此時那個“鬱證”朝他走了過來,並且用他像是樹枝一樣的手抓著了鬱證的衣領,說:“你知道的,我就是你。別看你穿著光鮮亮麗的衣服就比我好了。還是說,你想違背自己的本性?”
只用幾秒,鬱證就變得像是“鬱證”一樣。他張開嘴,但乾渴的喉嚨只是張開就傳來像是撕裂傷的痛感。而那個“鬱證”說:“你很清楚,我就是你一直壓抑的,不敢釋放出來的本性。我喜歡看著別人哭、聽著別人喊。他們越傷心我就越開心,不管是誰都可以,只要他不要開心就好。”
“幾天前你看著那個叫羅敕勒忒的大師在你面前奔潰,那時你其實心裡一直在暗爽。爽的都快要跳起來了,你想要跳到他的頭上嘲笑他,直到他跪在地上哀嚎抽搐。”
“還有那個一直瞪著你的絲麗娜迦,你也很想整她對吧?你想讓她在趙笙韻面前顏面掃地,讓她被所有的近侍唾棄,讓她在整個衍摩婆默達都沒有立足之地。你會殘忍地把她趕出第六聖環,讓她再也見不到趙笙韻,除非她跪下求你饒了她。”
周圍出現了一團灰霧,等到灰霧散去,絲麗娜迦出現在一邊。她跪在地上,面色憔悴,整個人在精神崩潰的邊緣,彷彿是在求鬱證不要這樣。
“但你知道,你不會饒了她的。你看到她就開心,甚至你會很禮貌地把她從地上拉起來,然後告訴她趙笙韻再也不想看到她。只為了從她身上榨取最後一點樂趣。你會開心到發瘋的。”
“鬱證”的身型一點點高大起來,雙手也不再是之前那樣乾枯,而鬱證卻感覺自己愈發虛弱,連站都站不穩了。
“還有那個阿拉格,你也很想背叛他對吧。你想把地上之民的那個狗窩付之一炬,在阿拉格面前把他們一個個剁成肉醬。然後再告訴阿拉格‘室韋蒙兀死了,我殺的。’接著把他一腳踢回火海里。”
阿拉格絕望的哭嚎出現在鬱證耳邊,他趴在地上、渾身是血、火焰覆蓋了他的全身。阿拉格朝鬱證爬過來,但他卻連一米都沒能挪動就被火焰吞沒了。
“你想看每一個人受苦,所有人。你不歧視任何人,因為他們都是混蛋、雜種、狗孃養的。不要否認,對你來說那些人的命還不如你的小本子重要。”
“這就是我,你的本性。你就是愛看別人受苦,只有這樣你才能感到快樂。那種簡單的快樂……”
鬱證使勁推開“鬱證”。隨著他雙手離開,鬱證一下子恢復到了室韋蒙兀的樣子。他失態地咆哮:“我不是!”噴出來的唾沫直接濺到了“鬱證”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