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鬱證不得不瞬移到她面前提醒她用神力,這時趙笙韻才想起來自己其實是會瞬移的。兩人這才一同出現在第五聖環的大門口,鬱證還能看到那株把鬱證嚇的不輕的霓虹花燈就在那裡。

兩人手拉著手,趙笙韻的其中一隻手拿著一個不大的球形物。好像是用銀打造的外殼,從縫隙能看到裡面有一些鮮豔的花朵,好像還被水泡著。鬱證這就知道這是自己不能理解的東西了。

“我們走吧。”趙笙韻沒有像婚禮上戴上風帽。她就那樣輕輕地向前踏了一步,像一隻剛會走路的小鹿。同時她的手還輕輕地拉了鬱證一下,示意鬱證跟上。而鬱證自然也就跟了上去。

兩人才走了幾步,森林就從原初的安靜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

有多熱鬧?

“咕咕咕咕咕噠”

那些燈籠雞就像是餓了三天三夜的野狗看見了肉骨頭一樣,從森林裡竄了出來,飛快的擠滿鬱證視力所及的每一個角落。用它們極具辨識度的聲音攻擊著鬱證的耳朵,紅色的光讓這裡的一切變得血紅。

如果只是這樣還好,但那些紅光照亮了趴在樹幹上、趴在樹枝上、掛在蛛網上的希瓦妮的子嗣。它們的數量比起燈籠雞來說只多不少。紅色的光芒讓它們變得好似擇人而噬的怪物,等待著鬱證成為它們的獵物。鬱證都不知道為什麼那天婚禮的時候它們沒有加入迎接隊伍,他也只能慶幸那天沒有它們。

鬱證的頭頂流下一滴冷汗。

看來這一天好像也沒那麼好度過啊。

現在的第五聖環對於鬱證而言實在是太可怕了。數量多到足以把整個森林都鋪滿的燈籠雞,聒噪的叫聲讓他頭疼欲裂。他們的眼睛大而無光,像是毫無思考的恐怖怪物,而它們發出的紅光更是進一步坐實了這種感覺。

但比起它們頭頂上的東西而言,已經算是很可愛了。體長可達半米的大蜘蛛們數量完全不弱於地上的燈籠雞,它們趴在任何一個它們能落腳的地方,整片森林的樹冠都被它們填滿,甚至於在樹和樹之間織起巨大的蜘蛛網。它們用六隻眼睛打量著鬱證,又被周圍的紅色染上了光,讓它們看起來被濃重的血氣包裹,就連眼睛都變得血紅一片。原本光滑的黑色外骨骼也變得猙獰恐怖起來,像是一灘灘血跡、又像是一個個長著八隻腳的頭顱。鬱證能看到它們的毒牙在不斷地撥弄著,好似是在等待鬱證成為它們口中的下一個食物。

鬱證覺得自己的理智正在遭到前所未有的考驗。真的,也就是鬱證知道它們沒有惡意,否則現在鬱證已經動手傷人了。

趙笙韻似是感受到了鬱證的不安,她的手微微用力捏了一下鬱證的手,接著,森林中忽然傳出一些貓的叫聲。很小,但鬱證能聽到。

一隻小貓從灌木從中跳到小徑上,翹著尾巴跟在他們兩個身後,然後又出現了一隻,很快,三三兩兩的貓就圍在鬱證他們身邊,像是巡航一般包圍住他們。喵喵的叫聲一直不停。

本來鬱證還以為自己能稍微放鬆一點,但很快他就知道錯了。本來只是停在樹枝上的蜘蛛也有樣學樣跟上了他們兩個,而燈籠雞因為它們的特性也如此行動。很快,鬱證就看到頭頂的樹冠上不停地有蜘蛛跳來跳去,甚至有直接砸在鬱證面前的。那些停在森林裡的則八足馬力在灌木叢中穿梭,又被燈籠雞們的光照到,在樹幹上留下巨大的影子。一切都變得更加糟糕了。

鬱證在心裡決定,回去以後我就把這個場面畫出來,專門往那些怪談故事會上發,嚇死他們。

總之,在極為漫長且恐怖的一段時間後,鬱證終於和趙笙韻走出了第五聖環的森林,來到了那片草地。和幾天前一樣,燈籠雞和蜘蛛們留在了森林中,紅彤彤的一片看的人理智暴跌。而鬱證面前,就是卡皮爾、撒德普拉、希瓦妮三隻身高極為高大的巨獸。

現在看,鬱證才發現撒德普拉真的不大,和另外兩隻比,他的體型要小很多了。

“嗞。”希瓦妮最先開口了,於是鬱證在心裡默默想到:【翻譯。】

“我們還是挺喜歡你們這一對的。”希瓦妮溫柔的聲音出現在鬱證耳邊。

“我也參加過不少這樣的活動,一切都要看接下來了。”撒德普拉的聲音也在鬱證耳邊響起,和他想象中的一樣,是那種非常沉穩的中年男人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二十年的老煙嗓了。

“室韋蒙兀,我問你幾個問題。”忽然,撒德普拉轉頭盯著鬱證,語氣非常嚴厲,“告訴我,你最重要的是什麼?”

鬱證愣了一下,然後便回答道:“是生命。”

“那麼生命是什麼?”

“是苦難的歷程。”

“那麼苦難又是什麼?”

“是無能為力。”

“你最重要的是無能為力的歷程嗎?”

“是的。”

“為什麼?”

“正是這樣才能變得堅強。”鬱證不卑不亢一一回答,臉色平靜,好像自己眼前的只是一個路人而不是一隻活了十幾萬年的巨獸。他們兩對視許久,就像幾天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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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撒德普拉能夠感覺到室韋蒙兀變得不同了,幾天前的他很明顯相當拘謹,似乎還在顧忌什麼。但現在他擺明已經習慣了衍摩婆默達,以及成為衍摩婆默達的主人。

“可以的,我喜歡你這種滿嘴跑火車還像個沒事人的感覺。”卡皮爾忽然插嘴道。現在他像只大貓一樣蹲在草地上,看起來相當龐大。

“要知道能夠在撒德普拉麵前保持風度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情。”希瓦妮的聲音也加入了其中,“在這一點上你做的還是不錯的。”

“我也不想,誰讓我就長了這麼一張臉呢。”撒德普拉的聲音好像有點無奈。說完他就看向了鬱證,說:“你的回答還不錯,最起碼你有了一套自己的看法。而且你還不怕我,恐怕我接著問下去你也能回答的上來吧。總之,我就不再管你了,讓趙笙韻去看吧。”

要不是知道翻譯沒錯,鬱證真的想象不到三個音節可以表達這麼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