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樣沉默地坐在渡頭上,趙笙韻感覺得到室韋蒙兀撥出的熱氣打在她的脖子上,有點不太習慣。

許久之後,趙笙韻弱弱地問:“那個……你為什麼不問為什麼我要讓你抱我啊?”

“那重要嗎?”鬱證回答,“重要的是我老婆想要我抱了吧。”

聽到鬱證的回答後,趙笙韻開始在鬱證懷裡不安地扭動著身體,但鬱證輕輕地抱緊了她,然後說:“夫妻不需要完全一樣,重要的是真正的珍視彼此。呃……我是這樣看的。”

“我知道了……不應該硬要和你一樣的。”趙笙韻的聲音從鬱證面前傳來,像是在反省錯誤一樣。

“不,每個人珍視的方式都不一樣的。就像你珍視的方式就是表示你也可以和我一樣猜到你的想法。不就是為了表示你在乎我嗎?”鬱證臉上笑著,心裡已經要吐了。他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這樣說垃圾話。

噁心到家了。

“那,我其實……”

“很可愛的,撒嬌的樣子很可愛、賭氣的樣子很可愛、撩人的時候超可愛、就連……”

“別說了啊!”

“轟”的一聲,鬱證又飛出去好遠。

趙笙韻和鬱證在一如既往的嬌羞和惱羞成怒之中玩耍著。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太陽已經離開了天空,變成了一片美麗的晚霞。

可能是吧,因為趙笙韻不滿意,鬱證可是看著那太陽落下去又升起來的,然後才又落下去的。他不敢確定第六聖環和外界的時間是一樣的。

此時,他們漫步在第六聖環的沙灘上,一邊聊天,一邊打打鬧鬧。無意識地互相說著情話,激起一身雞皮疙瘩。趙笙韻赤著雙腳踩在沙灘上,手裡提著她的鞋襪,鬱證則跟在她身後一兩步,把她的腳印一個個抹平。從天南聊到海北,話題之間幾乎完全沒有連續性,但卻是那樣自然,沒有一絲一毫的突兀之感。這樣的感覺讓鬱證非常放鬆。

他的思維非常跳躍,所以和他無障礙交流其實是一件比較困難的事情,很少有人能領會到他的邏輯到底是用一種什麼樣的方式運轉的。在鬱證不算漫長的前半生裡,只有少數人做到了做一個合格的聽眾,至於一次完全敞開的交流,在鬱證記憶裡真的沒有過。

但在趙笙韻面前就沒有這樣的問題了,邏輯本身對於趙笙韻而言都只是海面上的泡沫。於是兩者就這樣像是神經病一樣的胡扯起來,畫風一點點意識流起來……

“我們到了。”趙笙韻看著遠處的衍摩婆默達神殿,向身後的室韋蒙兀揮了揮手,示意他跟緊一點。而鬱證則鬆了口氣:他和趙笙韻在第六聖環走了六個小時了。

和神仙談戀愛還真不是一般人玩的來的啊。

等到鬱證和趙笙韻走進衍摩婆默達神殿後,天已經黑了,而絲麗娜迦和近侍們已經在這裡等了一會了。

“近侍長絲麗娜迦,願您可為天空之上。”絲麗娜迦行了個禮,然後瞪了鬱證一眼。

鬱證已經習慣了。

要不自己也組建一個侍衛隊吧,讓阿拉格專門瞪著絲麗娜迦,她要是敢瞪自己,就讓他瞪回去。

“好的。”趙笙韻點頭示意,然後就對著近侍們說道:“正好今天晚上大家都在,我們一起舉辦一次晚宴如何?”

一些近侍們迫不及待地點了點頭,鬱證也能理解近侍們的心情。畢竟,趙笙韻是真的會上癮啊。

這時,趙笙韻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一樣,她轉頭問鬱證:“老公,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跳舞啊?”

鬱證也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問道:“我不會跳舞,難道有什麼關係嗎?”

“在衍摩婆默達的每個人都是會跳舞的。孩子們很小的時候就會學習舞蹈。這是可很重要的技能呀,不管是開心的時候還是傷心的時候都可以跳舞。”趙笙韻這樣解釋到。

鬱證一攤手,說:“可我就是不會跳舞啊。有那個時間我還不如想想吃點什麼好。”

“那,那唱歌呢?你總是會唱歌的吧。”趙笙韻沒想到室韋蒙兀居然不會跳舞,又問到。

“這個我也只會瞎哼哼,平常也不會無緣無故地唱。我更願意去打掃打掃衛生什麼的。”

“那畫畫?雕塑?文學?宴會?戲劇?宣講?跑步?游泳?”趙笙韻說一個鬱證否定一個,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一樣。到最後趙笙韻不再問了,而是用她飽含憂愁的眼睛看著鬱證,問道:“你一定過的很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