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就在這裡嗎?在換元首之前應該不會需要專門有個人來做接洽吧。”鬱證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趙笙韻也不笨啊,怎麼就沒注意到自己就在這裡呢?

“那可不行。”趙笙韻驕傲地抬起了她的小腦袋,“我現在也是有工作的了,你不能隨便就來打擾我了。”

看著趙笙韻得意洋洋的樣子,鬱證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好的,我以後就不再打攪您工作了。”

聽到這句話,趙笙韻立刻慌了起來,她急忙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我……我不主張你可以在工作期間找我,但如果你真的忍不住……我也不會反對……”當然,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絲麗娜迦都聽不見了。

但鬱證可不一樣,他的聲音變得非常大:“這怎麼能行呢?我可是衍摩婆默達團隊的元首,做事情當然要為衍摩婆默達團隊的人做出表率。而且你是衍摩婆默達的神明,我怎麼可能因為自己的私慾干擾你呢?相信我,以後我再也不會在你工作的時候打擾你了。”

趙笙韻手足無措的面對著室韋蒙兀,此刻她的丈夫正在堅決地闡述自己絕不會再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並且對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做出了嚴正的反省。趙笙韻想要插上一句話都做不到。看著室韋蒙兀越說越慷慨激昂,趙笙韻變得慌亂了,她沒想到自己只是開個玩笑,室韋蒙兀卻當真了。

“那個……老公……老公……”趙笙韻急得快要哭出來了。她用手扯了扯室韋蒙兀的袖子,像是摸到了室韋蒙兀的開關一樣,他立刻就不說話了。

“老婆。”趙笙韻正在想怎麼和室韋蒙兀解釋,但室韋蒙兀先開口了。

“嗯……怎麼了?”

室韋蒙兀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說:“你能不能偶爾寬容一下我啊?我要是隻有不工作的時間才能和你膩在一起是會寂寞的。”

趙笙韻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生怕鬱證反悔一樣點頭答應下來了:“可以!當然可以……我是說,我本來不想這樣的,但是既然你這麼要求……也不是不行了。”

“嗯,我老婆對我真好。”聽到室韋蒙兀的回答,趙笙韻的眼睛都眯成了月牙。

看到趙笙韻笑成這個樣子,鬱證也在心裡雀躍了一下:這樣的招數在趙笙韻身上也是適用的嘛。

至於絲麗娜迦?她什麼都沒看懂,還真的以為是室韋蒙兀恬著臉求趙笙韻對他寬鬆一點呢。

鬱證收斂了一下心神,重新把注意力放回面前的檔案上:“既然都這樣決定了,不如我們決定一下人選如何?”

“這個我倒是有點看法……”趙笙韻和絲麗娜迦飛快的確定了具體人選,而鬱證因為對於近視完全不瞭解,所以一句話都沒能插上。最後輪到決定誰來和他對接時他還想掙扎一下,但絲麗娜迦冷冰冰地和他說:“至於和現任元首對接的人就選室利密多羅吧。”

鬱證坐在椅子上攤開了左手:“我想知道是怎麼樣得出這個結論的。”

“因為近侍之中只有室利密多羅願意和您接觸了。”

“嘖……”鬱證也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了。到現在為止,鬱證都不知道該怎麼提升自己在近侍群體中的聲望。

趙笙韻靠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她胸前的兩坨肉讓在場的另外兩個人將目光匯聚在了一處。等她做完拉伸以後,趙笙韻說道:“所以說人類真是有趣啊,我還是不懂為什麼他們對我還會有這樣的擔憂。”

“那是因為衍摩婆默達的風氣越來越可悲了。”絲麗娜迦不動聲色的走到趙笙韻身後,稍稍屈了屈身。

鬱證拿起了一個唱片放在點唱機上,背對著趙笙韻說:“我覺得不是這樣的,只不過人類太過弱小了而已。”

“嗯?我沒聽懂。”在絲麗娜迦小聲的磨牙聲中,趙笙韻詢問起來。

“我之前和你說過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是依靠社會來維持的。明白這一點的同時要清楚社會作為一個整體,其內部的一部分關係變化會影響到其他關係。最後要知道人與人之間的穩定關係本質上就是信任,這個信任可能不是信任締結關係的那個人,也可能是相信來自於社會的懲罰足夠大。”

“知道了這一點,就能夠比較好的解釋為什麼衍摩婆默達人會擔心你把他們的生活徹底毀滅了。因為人是非常心急的生物,他們盲目自大、除了自己眼睛看到的什麼都不相信。所以他們之間的信任其實非常脆弱,人與人之間的信任關係脆弱到可能因為一頓晚餐就發生改變。這也就算了,哪怕是基於社會懲罰而存在的關係也會因為某些誤會而失效。因為人會懷疑來自社會的懲罰能不能準時到達,然後對於關係產生動搖。”

“在這方面來看,你的到來自然是會破壞非常多的社會關係。因為你其實是獨立於社會之外的,你可以隨意的破壞社會規則而不接受懲罰,你有著極強的力量來改變他們已知的世界,所以他們不會相信你。為了規避那些可能因為你而破碎的關係所導致的懲罰,衍摩婆默達人當然會儘可能的阻止你干涉衍摩婆默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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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不懂。”趙笙韻舉起了手,“我是不會大範圍干涉到他們的社會關係的啊,我又不是從來沒有管過,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就算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是還有神力嗎?”

鬱證撈起從他腳邊跑過的那隻西伯利亞貓,開始幫它順毛:“我之前說過,人類非常弱小。而這部分弱小就有愚蠢一大份功勞。人如果聰明的話就不會這樣對你,因為他們其實是在撩撥他們看起來一隻只要張開嘴巴就能吃掉他們的怪獸……雖然他們知道你是無意的。”

趙笙韻搖了搖頭。

就在絲麗娜迦不知道趙笙韻為什麼搖頭,誠惶誠恐地想要解釋的時候,室韋蒙兀忽然說:“一隻……很漂亮的、可能吃掉他們的怪獸。”

趙笙韻微笑著點了點頭。室韋蒙兀繼續說:“你一直把自己的嘴巴閉緊,看起來不會把他們吃下去。可現在你忽然說要張開一個小縫,還說不會傷到他們。結果人類害怕了,有一些覺得你要把他們都吃掉、有一些相信你不會傷到他們。所以為了解決問題,你覺得他們會做什麼?”

趙笙韻想了想,說:“辯論?”

“不對,是確定你到底長大嘴巴會不會把他們吃掉。”鬱證嘆了口氣,“所以他們會決定用一根羽毛搔搔你的鼻子,這樣的話就能確定你會不會張開嘴了。你連噴嚏都忍得住,肯定不會因為一些奇怪的原因就張開嘴吃掉他們。”

趙笙韻的臉上又一次出現了疑惑:“可這樣……如果我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人類不就消失了嗎?”

鬱證點著頭說:“是的,所以我才說人類是很蠢的。他們壓根意識不到自己其實是在拿他們的性命來做誘餌。”

室韋蒙兀把自己的腦袋移到了一邊,說:“不過這好歹說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們還是相信你不會吃了他們的,也就一點還值得欣慰了。”

“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