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別可是了。”鬱證打斷了趙笙韻,“要是你實在是想我,直接用你的神力把我的靈魂拉起來不好嗎?我陪你聊聊天,然後再躺回去,難道你覺得區區死亡攔得住你的神力?”

“哦,對哦。”趙笙韻這才如夢方醒一樣,“我可以把你叫回來的。”

“按照正常想法,不應該是用你的神力讓我永生嗎?我都做好回答你問題的準備了。”鬱證聳了聳肩。

沒想到的是趙笙韻忽然一本正經地說道:“當然不會這樣的,當初拉米希瓦尼就和我說過,凡人是承受不起永生的。如果貿然讓一個人永生的話,反而會讓他感到痛苦。所以拉米希瓦尼也只是讓我讓她的肉體不老而已,再多的也沒有了。”

拉米希瓦尼屬實是個奇人啊,她居然還能想到這一步。

“既然這樣的話,我就不做多餘的解釋了。”鬱證一邊說一邊拿出了自己桌子上的檔案,雖然此時時間已晚,但只要趙笙韻在身邊,他就永遠不用擔心加班時間不夠用。

但此時,趙笙韻忽然說:“你說,要是我也會死亡的話,我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鬱證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怎麼自己隨便忽悠兩句自己的ssr就想自我解體了?他急忙說:“我真的不推薦你好奇這個。”

“我就是好奇一下而已,又死不了。”趙笙韻拍了拍自己的裙子,“如果說真的有什麼是我做不到你們卻能做到的,那就是死亡了。如果不用我的神力的話,我都不知道我怎樣才能死去。”

“這並不是你應該想的事情吧。你不同與我們,你的心靈足夠廣博、不用擔心自己的靈魂也會疲憊、沒有這樣的擔心了,你自然就不需要死亡帶來的解脫。”鬱證坐正了身子,“我之前和撒德普拉說過,生命就是苦難的歷程。而死亡就是這段歷程的終點,比起懲罰,它更像是解脫。”

趙笙韻嘟起嘴巴:“可那也代表著既定的一切不可再更改了。如果一個人死去,他就再也沒有可能攀上更高的山峰、再也沒有可能品嚐更美的酒液、再也沒有可能變成更好的人了。”

“也代表著再也沒有可能從山峰之上摔落、再也沒有可能吞食更糟的渣滓、再也不用擔心變成更糟糕的人了。”鬱證表情異常嚴肅,“人類是會衰老的,到時候,我的大腦會渾濁不堪、思維會變得遲鈍、意志也不再那樣堅定。我會做出許多讓我追悔莫及的事情還不自知。”

“如果等到我老了,忽然和你說什麼‘讓我永生吧’之類的,那就是我已經糊塗了,千萬不要答應那時候我提出的任何無理的要求。”趙笙韻直到這時才感覺一直籠罩著自己老公眼睛的負面情緒消失了。

“老公。”

“嗯,怎麼了?”

“我要是心軟了該怎麼辦啊?”

“我相信你不會的。”鬱證笑了笑,“你可是我這一輩子抽到的最好的牌。”

在鬱證和趙笙韻看不到的地方,陽臺上的近侍們正在捶胸頓足憤怒之至,她們都不敢相信自己到底是聽到了什麼。

那個一直默默翻譯的近侍也不想承認自己說的是正確的,但她知道自己絕不可能被這麼簡單的詞難住。雖然考慮到自己所處的環境,她還是蒼白的解釋道:“可能是我沒看清。”

這樣近侍們才臉色才稍稍好一點,但所有人都知道這只是自我安慰而已,難道她們還能不知道翻譯出來的是真是假嗎?

此時,趙笙韻和室韋蒙兀已經開始了辦公,在近侍眼裡,他們的動作快到已經不是人類能夠捕捉的速度了。絲麗娜迦知道只是他們使用了趙笙韻的神力加速的緣故。所以她主動開始主持局面:“行了,既然已經看不了了,那就和我回去。”

之後陽臺上一直鬧哄哄的,不過鬱證還是不知道。衍摩婆默達神殿的詭異結構限制了他的五感、有時候他可以聽到神殿另一邊的小小動靜卻聽不到隔壁房間的巨大聲響。有時候則正好相反。每一刻的衍摩婆默達神殿都不盡相同。據趙笙韻的神力所說,別看神殿看起來小,往衍摩婆默達神殿裡塞一兩百億人和他們的所有財產都不會讓它變得比現在擁擠。

可能是因為衍摩婆默達才剛剛從長達兩天的休眠中醒來,今天晚上送到鬱證桌子上的檔案反而少了許多。不過鬱證的工作可是一點都沒有輕鬆,別忘了他現在手下可是帶著一堆記者和文員的。鬱證都不敢想象之中到底有多少是各方勢力送來的釘子。而且他也是要教他們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工作習慣和知識,他也不可能花那麼多的時間去教他們。於是網課這個東西就在不知多久以前的地球發揮了它的功用。鬱證在處理完所有的檔案以後就開始做自己的第一節網課,雖然明天鬱證還用不上它們,但遲早要會用得到的。

趙笙韻也時隔多年感受到了衍摩婆默達的變化,即使是第一天,所有人都不太敢提意見的時候也受到了非常多的檔案。趙笙韻一邊悲鳴一邊勤勤懇懇地處理著這些工作。趙笙韻本來還想要組建一個辦公室,專門來幫她處理公務。但被鬱證阻止了,因為衍摩婆默達團隊本質上就是趙笙韻的秘書辦公室,再組建一個就是多餘的東西了。最後趙笙韻只好苦兮兮地讓鬱證幫她培訓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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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乎,鬱證要做的網課又多了一份,專門教趙笙韻怎麼教秘書工作的。至於直接教近侍?鬱證還不想這麼快打破他和近侍的表面和平。

辦公的時間總是非常快的沒等到兩人才反應過來,手頭的一大堆工作都做完了。趙笙韻面前的打字機也已經吐出了足以觸及地面的公文……神喻了。

“唉,我怎麼做完了?”趙笙韻看著面前的打字機,忽然陷入了“我檔案呢?剛剛還一大堆的,我明明把它放在這裡了。”的苦惱中。

“還沒有。”鬱證伸手從她的心口下抽出了一份檔案。趙笙韻愣了好一會,才紅著臉說道:“那個……我沒看到。”

室韋蒙兀沒有看她,而是低頭看著檔案,右手在上面寫著什麼。他的左手朝著趙笙韻的位置攤開,說:“不想解釋就不要解釋了,這樣不會很尷尬嗎?”

趙笙韻晃神之際,鬱證已經處理完了那最後一份檔案。好巧不巧的,正好是南德娜推給他的那份工作。鬱證也不知道這個檔案是怎麼跑到趙笙韻那裡得到,仔細回想一下……好像是兩人中途交換過一些工作?

“這就辦完了。”鬱證把桌子上的那一份推到了一邊,“我還要給紫衣侍女們設計一套服裝……她們好像對只有黑衣侍衛有新禮服有點不滿。所以南德娜專門找到我讓我給她設計一個新的。”

趙笙韻的耳朵一下子豎了起來,她抬起頭,問:“你是不是已經有想法了?”

“紫衣侍女的職責是負責接待和慶典、平日裡的主要工作就是作為衍摩婆默達團隊的門面出現,,所以她們的禮服應該要求漂亮但不能喧賓奪主,我想來想去,果然還是給她們做一身旗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