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覺得,像她這樣的女子,合該是被好好寵著的。

所以,他才會說出等他死後,讓松蘿幾個勸著她改嫁的事兒,連和離書都寫好交給了松蘿了。

卻不想轉眼她便站在他的面前,明明前一刻還在說著深情的話,可是後一秒,她又能笑著像是談論天氣一樣,說著她會好好改嫁的事兒。

尤其是,她說的認真,他無法找出一絲玩笑的語氣來,而他也正因為知道她會放得下,才會有如此的安排。

只是,當親耳聽到的時候,還是會窒息的痛,無法言語。

瑾瑜說完,沒有去看納蘭擎的表情,只是一副平淡的樣子,彎腰幫納蘭擎將被子往上拉了拉。

俯身的那一刻,像是往日他們在被窩裡摟在一起,說著情話的調調,可是卻說著十分殘酷的事情。

“你放心,我會教靈均叫別人爹爹的!呵呵……”

噗~瑾瑜笑著轉身,朝著林琅深深的看了一眼,便從他身邊擦肩而過了。

“世子,爺~”

瑾瑜走的十分的莊重,一步一步的,雙手放於小腹的位置

咬著牙抿唇微笑著,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時還能這麼穩步的走,那是因為腳步太過於沉重了。

重的踹不過氣來,見到他的那一刻,她想過質問,可是看著他皮包骨,完全沒有人形的樣子,依舊疼的讓她清醒了過來。

終於走出好遠,遠到聽不到林琅氣急敗壞嘶吼的聲音,遠到聞不見空氣裡的散不去的血腥味兒,瑾瑜才深吸了一口氣。

仰頭看著掛在天空的半弦月,失笑著搖了搖頭,任由眼淚肆無忌憚的流著。

“這次,你終於猜錯了,只是你為什麼招惹了我,卻不負責呢?”

說道最後,瑾瑜忍不住哽咽了下來,朝著身後跑了兩步,又像是想起了什麼,猛的剎住了腳步,摔倒了在地上。

昏迷的那一刻,瑾瑜聽到了松蘿她們的聲音,和白過頭的月光。

瑾瑜醒來的時候,頭有些重,嗓子裡像是砂礫般的摩擦的難受。

舔了舔有些溼潤的唇角,應該是她睡著的時候,松蘿她們喂不進水,所以拿了水給她漲唇吧。

稍稍用手肘撐起了一點身子,腦袋裡便一陣眩暈傳來。

“嘶……嗯~”倒吸了一口冷氣,疼的嗯嚀出了聲,外面松蘿聽到聲音,便和桃枝兩人往裡面趕。

松蘿殷切的拿了引枕將瑾瑜扶起,墊在了身後,桃枝手足無措的站在旁邊看著,垂立著頭,一陣沮喪的樣子。

像是還在自責那天,沒有將她看好的事兒來。

“小姐~”

松蘿將瑾瑜扶好後,便神色擔憂的跪在了床邊,身後的桃枝也是誠惶誠恐的跪了下來。

揉了揉額頭,並沒有想要去阻止她們的意思,只是有些有氣無力的說道:“這是做什麼?”

松蘿聽了,將頭低了下來,更是不敢說話,她知道瑾瑜這是生氣了。

“你既然不是我的人,又什麼好跪的,起來吧!”

瑾瑜輕笑出聲,懶懶的抬了眼皮看向地上跪著的松蘿,良久,松蘿抬頭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以往無數次熟悉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