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塔飛走,它有宏大無邊的威勢,氣勢磅礴,與天道共震,葉凡他們並未阻止,而姬家也沒有用大帝陣紋相攔,任它離去。

現在還不是與帝主決裂時,留下一座塔亦無用,不能阻止他成道,該來的終究會來。

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無論是葉凡,還是聖皇子,亦或是姬子全都有問鼎未來至尊的資格,只要他們成長起來,未必沒有一戰的實力。

而這個時間段並不一定需要太久遠,真正想踏上那條路的人,歲月絕不是阻擋他們腳步的障礙,算不得絆腳石。

葉凡頭頂上空,銅鼎沉沉浮浮,萬物源氣垂落,帝威盡顯,浩大無邊。而今成為了大聖,就如同當年的人魔老爺子一般,可以催動這件殘缺的仙器了,能讓它發出絕世威壓。

至於棕發大聖,早已被壓得雙膝龜裂,承受不住這種威勢,跪伏了下去,根本就擋不住帝威,再敢硬撐的話必然會成為劫塵。

“念信吧!”葉凡冷漠無情地說道。

此人慾借勢壓迫他,想讓他受辱,逼他走上絕路,他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脾氣,該怎樣就怎樣,直接針對。

信箋依然在散發寶輝,透發出一縷縷瑞彩,烙印上了一位將成道者的道則,沒有殺氣亦很可怕。

失去帝塔的護持,帝器不再加於身上,棕發大聖即便是身為信使,此時持掌信箋也在顫抖,渾身欲裂。

“你不要……欺人太甚!”他艱難地開口,費力的抬頭,與葉凡對視。

可是前方那座銅鼎在沉浮,直接掃出了一縷威壓,讓他立刻戰慄了,面色蒼白,說不出一句話來。

“是誰欺人太甚,在我的訂婚禮上這般放肆,想要借勢淩辱我,你還不夠資格!”葉凡冷淡地說道。

“轟!”隆一聲,帝威彌漫,葉凡的聲音伴隨著銅鼎的轟鳴,聲音浩大無邊,像是一尊大帝在呵斥,俯視腳下的罪囚。

擺在棕發大聖眼前的路只有兩條,要麼臣服,要麼粉身碎骨,而且他此時不由自主在抖動,這是大帝威壓讓他不由自主,肉身失去了控制。至於元神,也堅持不住了,像是面對洪荒猛獸,要將他吞食。

到了這一刻,他的本能背叛了他的意識,靈魂最深層次的東西在戰慄,面對古之大帝所留下的器物的波動,畏懼到了極點。

棕發大聖跪伏在那裡,顫抖著伸出雙手,開啟了這封信,這個時候更為熾盛光流動出,讓他幾乎要崩潰了。

一位將要成道者的氣息鋪天蓋地,讓他的處境雪上加霜,體若篩糠,軟倒在那裡打擺子,非常的不堪。

這裡鴉雀無聲,這可是一位大聖啊,可是於帝器下、在成道者的烙印面前,卻什麼都不是,沒有一絲對抗的可能。

棕發大聖在本能的驅使下攤開信箋,聲音顫抖,斷斷續續的開始讀這封信,正如他所言那般,這封信的內容,大意就是要是招攬葉凡,不過還算尊重。

眾人屏住呼吸,此地靜到極點,竟然是這個結果。早先,棕發大聖欲借勢壓人,傲然立於此地,頤指氣使,讓葉凡接法旨,到頭來自己卻跪在這裡為人族聖體讀這封信,真是可悲而可嘆。

現場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一位大聖跪在地上,臣服於人族聖體的腳下,雙手捧著信箋,在那裡一字一字的讀。

這個樣子讓人震撼而又無言,此人不值得同情,盛氣淩人在前,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被壓在後,完全是咎由自取!

不過,這樣前後對比的反差實在太大了,讓人有點時間更疊,空間紊亂的感覺。

一方教祖這個樣子,實在是有點可憐!

“誰叫你囂張呀,現在要被打屁股了吧?”神娃在不遠處咕噥道,肥嘟嘟的小臉上寫滿了早知如此的樣子,道:“你不知道葉大惡人很壞嗎,本天帝一般情況下都敢惹他,就憑你,還差的遠呢。”

眾人真是無言了,差點笑出來,小胖子明明只有一膝蓋高,卻還極力做出一副老道的樣子,徒惹人發笑。

葉凡收起破損的萬物源鼎,根本就沒有再瞧一眼伏在地上的棕發大聖,視若無物,完全就將他忽略了。

這是一種毫不掩飾的輕蔑,視他如無物,真真切切的當成了一個送信的奴僕,根本就不曾看成一個實力強大、可以君臨一域的大教祖。

聖皇子也收起了黑色的仙鐵棍,一條條瑞霞、一道道仙光全都內斂進了軀體內。而姬子也早有收起了虛空鏡,讓這個地方恢複了寧靜。

東方野、李黑水等人全都大笑,何必如此呢?早先棕發大聖若是不心懷叵測、咄咄逼人,根本就不會是這個結果。

來參加訂婚禮的賓客全都親眼目睹了葉凡的強勢,心有不軌的人一個個都忌憚到了極點,逼著一位大聖下跪讀信,這可真是驚世駭俗。

古族諸雄一個個心中凜然,他們早在一二百年前就領教過葉凡的手段了,那個時候他還未成聖就已經攪動了天下風雲。更不要說現在了,已然為大聖,橫行天下,傲視各族!越是瞭解過去,心中越是顫動,讓他們更加的生懼。

域外諸聖則都很自覺了,在這種場合下,絕對不會有一個人亂語了,更不可能會有什麼不軌的行動。

棕發大聖顫顫巍巍,從地上站了起來,將那信箋放在了桌子上,他臉色蒼白無比,今日遭受了這般屈辱,讓他心中憋屈到了極點,眼神中隱去的一道光芒無比怨毒。

他哆哆嗦嗦,直到遠離了信箋,才直起腰來,臉上陣青陣白,他恨不得一頭撞在地上,就此自絕。但是,螻蟻尚且貪生,更何況是這樣一域之教祖,自然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