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仙林中的氣氛有些微妙,眾人都未曾料到青詩仙子這麼直接,以其蕙心蘭質不該如此,為何這樣?

一道道目光射來,集中向葉凡,他神色平淡,非常鎮定,沒有任何表示,像是在聽著一件與己無關的事。

微風輕拂,山地間一株株古樹飄落下成千山萬片花瓣,晶瑩剔透,流光溢彩,如雨灑落,芬芳陣陣,滿園飄香。

清泉潺潺,從崖壁間落下,濺起陣陣氤氳霞霧,古松紮根石縫間,讓這個地方看起來瑰麗非凡。

“葉兄,請恕我冒昧提起這件事。”謫仙子青詩神色真摯,帶著一縷歉意說道。

眾人神色一振,果然提到了正主,方才謫仙子不過是試探,現在直奔主題,正面與葉凡對話了。

所有人都不再出言,坐在玉桌後,或飲美酒,或品香茗,任漫天晶瑩花瓣灑落,感受這難得的寧靜。

事實上,每一個人心中都不平靜,無比關注,道之源關乎甚大,誰不想得到?這是逆天的仙物。

“沒什麼。”葉凡笑了笑,一嘴雪白的牙齒很燦爛,他的話語很簡短,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示。

此地秀峰矗立,雲蒸霞蔚,靈泉叮咚,古樹盤根,令這個地方一片祥和,伴隨落英繽紛,超塵脫俗。

“我曾聽聞,道友天資罕見,古來僅有,超脫這片天地,故此道之源不適合葉兄,我冒昧一問,兄能否割愛?”青詩仙子語音柔和,若天籟般動聽,帶著一絲讓人神動的磁性,明眸如水,認真地看著他。

天資罕見,古來僅有,超脫這片天地,這樣說純粹是一種粉飾,在場眾人都皆知,葉凡不被天地認可。但換成這樣的話說出來,毫無疑問會讓當事者心中舒服很多。

“謫仙子謬贊,讓我慚愧,上蒼瞧不上我,道之源不能為我所用,這是實情。”葉凡自嘲地說道。

“葉兄乃俊傑,過于謙遜了,不然怎能鎮壓到之源,過去不曾聽聞過。”青詩仙子說道。

其他人詫異,而後漸漸明曉謫仙子為何直接說了,想必針對葉凡進行過瞭解,知曉其稟性,故此坦然相待。

葉凡舉起一個玉杯,內蘊琥珀般剔透的美酒,香氣彌漫,醉到人的骨子中,他站起身來,道:“謫仙子名動星空,一路流芳,今日一見更勝聞名,葉某在此敬仙子一杯,願你仙顏不老,帝路上一路高歌。”

眾人都露出異色,見他沒有正面回應,不知是什麼心思,不少人紛紛附和,向青詩仙子舉杯。

“喂,我覺得你多半不是一個老實的家夥。”小侍女靈兒咕噥,暗中傳音,表示不滿。

葉凡舉杯,也向她示意,令她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青詩仙子起身,微笑道:“該我敬大家才對,在這神話古路上,祝諸位皆登絕巔。在這裡要特別向葉兄說一聲打擾了。”

她身段修長,玲瓏起伏,擁有玉肌仙骨,氣質出塵,帶著可親的笑顏,明眸善睞,端的是美到夢幻。

不少人都露出異色,青詩仙子竟然要放棄了嗎?試探過後,知道了結果,並不糾纏,簡單而直接。

燕赤峰、管承、天荒十三騎中的二首領等露出意味深長的神色,看向葉凡時神色不善,這無需什麼掩飾。

拓跋玉、羽仙、苦頭陀、穆廣寒、歐冶魔等人各坐一方,從容自若,沒有任何表示。

天荒十三騎的首領顧淩獨坐一桌,眸子中野性光輝懾人,即便面對大名鼎鼎的青詩仙子,也是不加掩飾的,似是要將她看透。

“這個家夥肯定是想問大魔神的事。”小侍女靈兒皺著鼻子小聲道。

城中的一些大勢力的主人幾乎都被請來了,一個個神色自若,一看就知道是成了精的主。

“葉小友,我想問一下,既然道之源與你不相融,付出怎樣的條件才能與你交換?”

誰也沒有想到本城的大統領開口,他名為於瀚,身穿紫銅戰衣,繚繞濛濛紫氣,一身修為功參造化,在場幾乎無人可看透。

此言一出,許多人都放下了酒杯,認真傾聽,這是很多人都想洞悉地答案。

“我也不知,不如請大統領說一說,你如何讓我心動而願意拿出道之源。”葉凡平靜地說道。

“我這裡有星河神砂萬斤,不知能否讓你動心。”大統領於瀚說道。

“什麼,星河神砂,採遍宇宙星河也難得幾兩,稀世珍貴,這是大聖煉器的神料,可遇不可求。”當下就有人驚呼。

山地間,不少人眸光火熱,向這邊望來,萬斤星河神砂真的太驚人了,稱得上驚世駭俗。

“我沒有本事採摘億萬星河,這是祖上留下的東西。”大統領於瀚說道,此物為星輝凝聚成,凝聚有萬斤簡直是一個神跡。

“對於大統領的神料,我深感震動,可是我並不需要。”葉凡站起身來,向他敬了一杯酒。

眾人默然,細想也是如此,大聖之器又如何,即便再多幾把又能怎樣,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與道之源相比。

“我這裡有冥神古經一卷,不知可入法眼?”一位老者站起身來,滿頭銀發,精神矍鑠,是本城一個古家族的主人。

像這種家族都有不凡的來頭,都是昔日踏上星空古路、最終未能成道的強者開創的,漫長歲月過去後,有的族消失了,有的則更加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