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大廈的辦公廳,許時跟在何辛身後,溫順的垂著眸子,新人該有的樣子一點也不少。

許時來得有點晚,辦公廳外只有幾個人在排隊,有人進去又很快就出來,許時在隊伍後面等了一會兒,就輪到了他。

抬手推開面前的門,許時走了進去,略顯空曠的辦公廳中有幾個人坐著,最中間的那個男人應該就是《凰途》的總導演——聶導聶遠修

聶遠修打量著面前的青年,灰色的棉麻襯衫,黑色休閒褲,大眾裝扮。眉眼精緻,薄唇殷紅,一雙桃花眼微微上挑,目光澄澈,眼角的點點風情幾乎要將人淹沒,可氣質卻清冷淡漠,兩種風格同時出現同一個人身上,卻又詭異的融合在一起。

許時站得端正,自我介紹道:“導演好,評審好,我是盛煌娛樂旗下藝人,周覓臺,這次是來試鏡《凰途》中的反派江景千的。

聶遠修有些驚訝,《凰途》如今還剩下三個角色,他認為以周覓臺的容貌,試鏡男三邱言更為合適。江景千一角雖說戲份很足,但是人物本身非常考慮演技。這青年他之前從沒見過,應該是個新人,估計演得好不到哪去。

不過,好歹也是盛煌娛樂的藝人……算了,先看看再說。聶遠修心想,朝許時微微頷首,示意他開始。

許時點頭,卻站在原地未動,只是周身突然籠上了巨大的悲傷,他面容平靜,但眼裡似乎有大霧騰起,無法抑制的難過夾雜著絕望席捲而來,眼睛緩緩閉住,片刻後又猛地睜開,恨意自那雙眸子中毫不壓抑的洩出,拳頭緊握,指尖用力扣住手心,指節都泛了白。

許時演得這一段是江景千剛開始黑化的時期。他無意間在父親書房門外聽到,是他多年崇慕的父親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害死了結髮妻子,他的母親,可他的父親在談及此事的時候竟毫無悔改!

有掌聲響起,許時瞬間收回情緒,彷彿剛剛那個人並不是自己。

你當然不能進,蔣南舸心裡喊著,他在開機儀式上甫一見到周覓臺時,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周覓臺那樣的演技,也能進以要求嚴苛而著名的聶導的劇組,簡直是在開玩笑。

雖說心裡這樣想,但蔣南舸面上並未顯露出來,只是輕聲道“我這是在為覓臺哥你高興,所以就問了兩句。”

許時嗤笑一聲,忽的站起來,道:“既然你言語間都這麼著想我,那為什麼又要誣賴我推你下水,嗯?”

原主殘留的情緒在體內作祟,連帶著許時的話都咄咄逼人,然而,許時問的問題,又何嘗不是原來的周覓臺想的問題呢?

許時面色變冷,道“說為我好的是你,踩著我上位的也是你,害我差點被封殺的人還是你,好話都讓你說盡了,蔣南舸,你怎麼能這麼恬不知恥呢?”

蔣南舸看著周覓臺,精緻的眉眼即使其間滿是冷漠亦好看十足,這張臉曾經讓他嫉妒的發瘋。面上的陰狠再也收斂不住,蔣南舸變了臉色,嘲諷道:“周覓臺。你也不把自己掂量掂量,就你那演技,瞪眼皺眉,還進了聶導的劇組,還要演江景千,真不知道聶導看上你哪裡了?”

“該不會……又爬上了聶導的床吧!否則,就你也能進《凰途》的劇組?”

許時聞言,想要反駁幾句,話到了嘴邊,在目光看到休息室大門時,話又收了回來。

蔣南舸還在繼續喋喋不休,說聶導怎麼這麼眼瞎之類的話,卻突然瞥見聶遠修正站在門後看著他,目光寒冷,眼中全是滿滿的厭惡。

“聶導,我……我不是那個意思……”蔣南舸語無倫次的解釋道。

“既然我這麼眼瞎,那也不用你委屈的待在劇組了。”聶遠修打斷他的解釋,冷聲道。

蔣南舸聞言,著急的想向聶遠修解釋,可聶遠修轉身就走。

蔣南舸咬了咬牙,恨恨的看了許時一眼,便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