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佳吟的父親非常的古板,非要她留在國內,即便是三流大學,也不肯鬆口她出國,而她母親嫌丟人,這點分數,二本尾,非要找關係把她送出國喝兩年洋墨水。

這段時間,陶家氛圍凝重得很,陶佳吟也被影響的屁都不敢放一聲。

夾在父母中間,每天面對他們的質問,她真的徹底的體驗了一把什麼叫“兩難全”了。

渝知願懶洋洋的靠坐在沙發上,倦怠的打了個呵欠,盈亮的瞳眸泛出一層水光,眼眶紅了一眼,更添幾絲慵懶的嫵媚。

雙腿交疊,黑色開叉到膝蓋的禮裙她很不習慣,腳下的高跟也磨腳,從進來到現在,近乎一個小時了,她都未離開過沙發,別人跟她打招呼她也會應,讓她到舞池跳舞,她拒絕且給出理由,既推拒了也不會讓人尷尬。

沒什麼事做,她就給遠在國外的墨知騫發簡訊,管他回不回,總之她一有空就會給他發簡訊。

陶佳吟神色懨懨的像塊瓜,玩弄著火機,聲音染上了醉意:“你不是打算到瑞士讀書嗎?這段時間怎麼沒聽你提起了?”

“國內挺好的!”渝知願牽唇淺笑,全然一副貴家千金的儀態:“找機會跟我家裡人坦白想留在國內讀書的打算~”蹙了蹙眉:“嗯~不知道會不會被打。”

陶佳吟晃著火機的動作一頓,側首眯起眼,要笑不笑的道:“你腦子又抽什麼風?”

渝知願撓了撓鼻子,迎上陰測測的視線,眉梢輕佻:“我要為我以後做打算啊。”

“你別給我扯~”陶佳吟瞄了眼她手機螢幕,她似乎察覺到,手機反面一扣,迎來更嘲弄的諷刺:“你向來會玩乾坤大挪移,說話真假參半,你說的以後,不出意料,絕對跟烏安鎮那野男人有關。”

陶佳吟說話直接,朋友很少,很多人都受不了她。

其實,是很多人都不願意接受事實真相,不肯承認心裡想的齷齪或者是扭捏的心思。

她就像一個照明鏡,話說的挺有理的,但別人就是不喜歡聽。

如果在上一輩子,渝知願聽到她這樣說自己,心裡絕對不樂意,更不會願意繼續跟她做朋友。

但活多了幾年,很多事情都已經看開了。

不過,看開歸看開,但她承認自己現在很不爽:“不爽你罵我就成,憑什麼罵我男人?他招你惹你了?”

陶佳吟:“…………”

輕嗤一聲:“真該把你剛剛的嘴臉拍下來傳到班上的群上,讓大家都看看你為一個男人到底有多不知羞。”

場子逐漸熱鬧起來,幾乎所有人都到場了,這場酒會,不僅只有他們班人會到,整個年級都有參與。

所以,在主持提醒還有十分鐘到跳舞環節時,曾經有意無意透露出對渝知願有意思的學生會主席來到渝知願面前。

渝知願抬眸,裴戈笑的和煦,目光溫和的睨著她,聲音彷彿灌著柔和的春風:“不介意的話,能否給個面子?”

裴戈向來處在天之驕子的位置,都是別人跟在她身後追捧,就算是對渝知願,他也是透露出幾分意思,卻沒有付諸實際行動,他的家庭給了他一身傲骨的資本。

以前都是聽聞各種小訊息,沒有實際的證據證明裴戈在追渝知願,以此,很多女生依舊不懈的跟在他身後獻殷勤。

他享受這種被人捧著的虛榮感,卻也不滿足現狀,想要的更多。

現下,倒是他第一次出面邀請渝知願共舞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