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月閣趙纖,請指教。”

趙纖手腕上纏著一條白色的細長紗帶,她行禮起身之時眼風如刀射向葉星憐,便在那一霎她手上的紗帶飛快地襲向少女。

葉星憐手摁在劍鞘上,掌心靈力翻湧瞬間便將燭照握在了手中。她手腕翻轉,利落地擊開那飛來的白色紗帶。身子幾個輕躍便來到了趙纖身旁。葉星憐腦海中閃現沈雲謁同她說的話來,黑色長劍的劍尖逸出一股較柔和的劍氣來直擊趙纖纏著縛靈紗的手腕。

“呵。”

女修見狀突得亙出一聲冷笑來,平淡的臉龐上因此多了幾分違和的陰戾。

葉星憐心中一驚,眼角餘光見那趙纖飛快地閃了身形躲開了那道劍氣。她另一手微微一抬,這邊突地橫生出另一條白色的縛靈紗來直直纏住了少女的手腕。葉星憐抬頭望去,趙纖嘴角挑出幾分詭譎的笑意,“你是第一個見到縛靈紗是一對的人。”

少女兩條鴉黑的纖秀長眉往內一折,她湧動渾身的靈力卻發現靈力像是被禁錮住了一般,紋絲不動。

原來這就是縛靈紗的作用。

確實器如其名。

葉星憐腦海中細碎的火花一閃而過,她心神一動手中所握的燭照劍便瞬間消失回了腰間的劍鞘中。

臺下眾人摘星殿前的幾人見狀皆是一驚,沈雲謁眉頭微皺視線緊緊落在少女身上,只有吳纓眉摸了摸自己耳垂似是想到了什麼,頓時綻放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來,細看裡面竟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意味。

少女身形一矮,躲開了趙纖另一邊飛來的縛靈紗,她從女修身側竄過來到了趙纖的身後。因葉星憐手腕上還纏著那白色的紗帶,這樣一來趙纖便先被自己的法器給纏了小半的身子。在她反應過來之前,葉星憐腳尖輕點一手摁在她肩頭處,整個人如春燕點水般又翻回趙纖的身前。

女修另一隻手上的白紗舞來舞去,試圖將葉星憐困住。白衣少女絲毫不怯反而主動捉了那根縛靈紗,又是一翻輕盈靈活的閃身。不到片刻之後,那趙纖已經被自己的縛靈紗裹成了個白色的長繭。

葉星憐察覺到自己體內的靈力又有些波動,於是更加肯定了先前的猜測,這趙纖的縛靈紗只怕掌控一根就已經有些吃力更何況是操縱一對。她藉此機會,指尖逸出一道鋒銳凜然的劍氣來直直地切斷了纏在自己手腕邊的那根白色紗帶。

骨節分明卻又俊秀纖長的手掌在那白繭上輕輕一推,石臺旁的銀鏡上立時便只剩下了葉星憐一個人的姓名。

“精彩。”

“好帥。”

兩道女聲同時響起,吳纓眉聞言循著聲音望去,恰好對上那身穿粉色羅裙的玉引蝶的視線。粉衣少女輕輕“哼”了一聲撇過頭去,而吳纓眉則是帶著身後的容澄、路松嶺二人,腳步不停朝摘星大殿走去。

臺下扶月閣的弟子手忙腳亂地將那隻白繭接住了,片刻之後纏繞作一團的縛靈紗終於緩緩地散開露出裡面面色陰沉的趙纖來。葉星憐微微朝她頷首,腳尖輕點便從石臺上落到了覃熾一眾人的身前。

“靈活易變,今日一戰十分精彩。”

覃熾臉上的笑愈深,一見到少女便止不住地點頭眼中是讚賞之意。封睨望站在他一側,也微微笑了笑,語重心長地說道,“那趙纖的縛靈紗沒想到竟是一對,你這也算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了。”

葉星憐微微躬下身去,雙手抱拳朝二人盈盈一拜,“掌門、封師伯過譽。”

“哈哈,這幾日乃是第一輪大比篩掉了不少弟子。”覃熾雙手負在身後,下巴微微昂起眼神不知落在何處,“再過幾天便是第二輪比試,還望我青雲門下弟子持劍立心莫要丟了劍修這樣的名謂,更賀你們武運昌隆。”

摘星殿前的一眾弟子聞言神色肅穆皆朗聲答了個“是”,等覃熾二人慢慢走遠了之後俱身穿白衣的劍修們紛紛輕手輕腳地圍在了葉星憐身旁,個個臉上帶著讚賞之色眼中閃著莫名的敬佩。有些峰的弟子與葉星憐關係一般便不好開口問,就有人腦筋一拐捅了捅付叡的腰側。

付叡一個激靈面上卻裝作尋常的模樣,手悄悄地又捅了回去。

他清了清嗓子覷著葉星憐的臉色,這才開口問出了其他人心中的疑惑,“葉師妹,那趙纖的縛靈紗可不太好對付。你是如何想到方才那個法子的。”

少女嘴邊露出一個笑來,“其實,這個法子還是先前從一位馭獸宗的師兄那學來的。況且,那趙纖使一條縛靈紗便有些吃力,一對的話她更難以操控,我才能藉此投機擊敗了她。”

眾人恍然紛紛頓悟般“哦”了一聲,接著便紛紛拱手成群結隊地回了居所為明日的大比養精蓄銳。吳纓眉來時正好與他們擦肩而過,葉星憐朝她微微一笑又偏過頭去看沈雲謁,“其實那位師兄所使的招數便是在與吳師姐比試時用的。”

吳纓眉走到二人面前,髮髻間的珠釵晃在一處,落霞此時正盛,粉珠被其所照射溫潤的光芒柔柔地映在她臉龐上。她聽見少女的話先是一笑眼中帶著嗔怪看著她,片刻之後似是想起了什麼眉頭便又微微皺了起來,“說到此事,我先前問過馭獸宗的弟子,他們說蔣嘲自從兩年前出門歷練之後便沒再回過宗內。我原本以為他早已從那秘境裡出去了,沒想到時至如今還沒有他的音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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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幾人抬步往前走,葉星憐落在後面與吳纓眉細細地說起這件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