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阿牛將大網拉到船上時,看著網中竟多了一個身穿白色孝服,臉上無一絲血的女子,心中不免一陣抽搐,本能的朝後面退了幾步,心虛的朝四周看了看,卻沒看見四周有一個人影。

阿牛思慮了良久,才緩緩的走前了幾步,猶猶豫豫的伏下身,隔著大網將手指放在了女子的鼻孔下方。

“呃..”阿牛猛的站起身來,退了幾步,驚恐的看著網中女子,心中已經有些慌亂,阿牛再次四下看了看,在確定周圍沒人時,用力的咬了一下舌尖,清醒了一下頭腦後,便硬著頭皮走到女子屍身旁,朗聲說道:“姑娘,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漁夫,你被人所害也好,自盡也罷,都不關我的事。今日我不小心將你遺體打撈出水,本該將你埋葬以便讓你入土為安,但若是讓旁人看見,我即便生有十張巧嘴,也難以解釋的清楚,所以我.我只能將你重新丟回河中,若有得罪之處,還望你莫怪。”

阿牛說完,咬著牙解開了纏繞在女子屍身之上的大網,其雙手抱著女子屍身便想將其丟入河中,就在阿牛鬆開的一剎那,女子竟輕輕的咳了兩下,一口河水從其蒼白髮緊的嘴唇內吐出。

“姑娘!姑娘!”見女子還有氣息,阿牛急忙將她平放在船板之上,激動的叫道。

女子沒有再無絲毫的反應,阿牛急忙將女子身形擺正在船倉之中,快速的解下身上破舊的棉外套蓋在了女子身上,便慌跑到船頭全力的擺動著雙漿,小船快速的往河南岸劃去。

阿牛走後不久,岸邊便出現了幾十名身著黑色衣衫的武者,沿著河岸及岸邊人家搜尋著什麼。玉蘭河中,一條條快船拖著巨大的拖網,沿江而下,在河中打撈著。

“嘭..”的一聲,院外的木門便人一腳便踢開了,只見幾名身著黑衫緊身衣衫,面戴黑色紗巾的武者快步走了進來。

蹲坐於大網前補網陳大娘心中一驚,急忙站了起來,緊張的看著這群不請自來的武者,心中暗想該不會是遇上強盜吧。

只見這些黑衣武者二話沒說,便快步衝向屋內,在屋內大肆翻找了一遍後,在確定屋中沒有其他的人時,一名為首的武者提著長刀快步走陳大娘身前,冷冷的說道:“你有沒有見過一個身著白色孝服的年輕女子。”

“沒!沒!”陳大娘急忙搖頭說道。

“真沒有?”武者皺著眉頭說道。

“大大爺,真.真沒有?”陳大娘顫抖的說道。

武者看著眼前婦人那驚恐的眼神,料想她沒有說謊,於拿出一根竹筒遞到婦人身前冷冷的說道:“若是有遇到我們尋找的人,將這竹筒對著天空拉一下這條細繩,到時候我們自會有人帶接她,我家主人也必會給你無比豐厚的賞賜。”

“呃.是.是!”陳大娘一愣,伸出顫抖的雙手,恭敬的接過了黑衣武者手中的竹筒。

“走!”黑衣人一招手,眾人便快步走出了小院。

待眾武者走後,陳大娘急忙將院門關上,極速跳動的心臟都快要從身體內蹦達出來了。陳大娘輕輕拍了胸脯,緩步走到大網前,平息了一下心中激動的情緒後,良久,其緊張的情緒方才緩緩平復,正當陳大娘再次坐在了凳子上,想要拿起線圈補網時。

“嘭!”的一聲,院門再次被人從外門用力的踢開,陳大娘急忙站了起來,轉身一看,只見一道熟悉的身影抱著一團溼淥淥白色的東西,快步衝進了茅屋裡屋之中。

陳大娘急忙把院門一關,便快步跟進了裡屋之內。

“阿牛,這個女子是誰!”陳大娘指著床上的女子問道。

“娘,你趕快去燒些薑湯來!”阿牛沒有理會陳大娘,輕輕的將女子擺放在了床榻之上,焦急的說道。

“阿年,這個女子到底是誰呀,你怎麼會遇到她的?”陳大娘盯著床榻之上,臉色蒼白、身著白色孝服的年輕女子,緊張的問道,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個女子便應該是剛才那些蒙面武者想要找的人。

“娘,她是我在河中撈起的落水者,還有一絲的氣息,所以我將她帶回家了,你趕快去燒些薑湯來,讓她喝些去去體內的寒氣。”阿牛轉過頭看著母親正色的說道。

“哦!哦!”陳大娘如夢初醒,急忙轉身快步向屋外走去。

待陳大娘為床榻中的女子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衫,喂其喝了一些熱薑湯後。陳大娘便將門外的阿牛給拉到了院中。

“阿牛,這個女子到底是怎麼回事?”陳大娘焦急的問道。

阿牛極為不解的看著眉頭緊皺的母親,將在玉蘭河遇到這個女子的經過詳詳細細的給講了一遍,只聽得陣大娘心中只發慄。

“阿牛,這個女子留不得!”陳大娘憂慮的說道。

“娘,什麼留得留不得,她現在昏迷不醒,我們總不能把她扔到大道上去吧!”阿牛無奈的說道。

“阿牛,你不知道,剛才來了一批穿著黑色衣衫的武士,他們指名便是要找這個身穿白色孝服的年輕女子,這幫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善類,想必這個女子必是惹下了什麼大禍事,否則他會不會這麼著急要找到她。我們只是一個普通人家,怎麼可能惹得起他們這些人,所以阿牛,你聽娘一次,咱們晚上趁天黑把她放到大道上去,任她自生自滅吧!”陳大娘無奈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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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這絕對不行,現在天氣這麼冷,若是將她放在大道之上,她一定會被活活凍死的,這絕對不行。”阿牛用力的搖著頭朗聲說道。

陳大娘再想再說些什麼,卻只見阿牛朗聲說道:“娘,一直以來我都聽您的話,但這次無論如何你也要聽我一下。我們先讓這個女子在此住下,等她醒了以後,我們便讓她再自行回去。”

阿牛說完,不待陳大娘點頭,便快步向屋內走去。

“你.唉!”陳大娘沒想到平日孝順、憨厚的兒子,今天卻是如此的固執,也只得無奈的一聲長嘆。

白衣孝服女子在阿牛家中足足昏迷了三天三夜,若非有阿牛與母親陳大娘的悉心照顧,怕是早已香消玉殞。

第四天的早上,陳大娘在給女子餵食湯水之時,只聽得女子微微咳嗽了幾聲,不久後,女子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姑娘,姑娘你醒了!”陳大娘輕聲叫道。

“呃!”女子雙手緊緊的按著頭痛欲裂的腦袋。

陳大娘緊緊的摟著女子憂慮的問道:“姑娘,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