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此時,那四個小鬼剛要邁開算得上的大步子,路道上的土層下突兀跳起了一根令人猝不及防的細繩索,塵土一時間就是飛濺而起。

而順著這根繩索的蔓延望去,一頭的末端,正是被從小木舟船倉赫然走出的老漁翁篡在手中。

一下子,四人皆是好像在一波大浪裡翻倒了船。

吃土模樣的跌坐,臉面吃疼地掙扎於岸邊地上。

趁著此時老漁翁便是趕緊地跑了上去,腳步慌張得彷彿踉蹌起來。

好像蹣跚,他費了好大口氣地一通跑上,也是趕不上擦額前的瀑汗,來這四個小鬼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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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七八歲的模樣,卻是滿身髒亂的土垢,衣服凌亂得好像被爪子撕扯過那般,還露出來幾個破洞,頭髮也是蓬著像是一撮鳥毛,臉上烏漆抹黑的不知道被沾上了什麼,渾身的氣息裡只剩下的那一味的飢腸轆轆。

簡單地來說,這四個毛頭小子簡直就像是餓了六七天的乞丐般!

而當老漁翁一走上這四個傢伙面前,其中一個就是猛地驚若寒蟬般往後滾爬起身子彷彿遇見了惡獸一般的驚恐。

四人被老漁翁盯著,老漁翁蹲下了身子,摘下來頭上的大斗笠,他也盯著那四人。

大眼瞪小眼?

四個小孩互相抱著,沒有把手中的大魚放開,臉面上還是故作猙獰,假裝兇狠地放出“殺氣”。

老漁翁就這樣看著四人,四人也就這樣看著老漁翁。

老漁翁沒有動彈,四人也就沒有任何的動彈。

篝火燒燎,柴火樹枝成了紅碳,西風這時吹來,比平時晚了許久,天邊卻已是不見了紅日薄雲。

伸出手,老漁翁用力地拍了拍四個驚愕著的小孩的頭,好像說了些什麼,鬆開了手上緊篡的繩索,又趕緊地跑回到木舟的船倉上。

蹬蹬蹬地奔出來。

那四個小鬼剛拍了拍身上的土垢塵土站起身來,老漁翁匆匆地趕至身前,兩手上不是別得什麼,就是幾條他今兒捕得最鮮的大魚,幾把分別塞到他們的手裡,不由分說的便是拉扯上他們的小手,到了岸邊的篝火上一屁股地坐下。

搖搖火焰的光照亮了一片黑夜的黃。

四個也就七八歲大小的孩子,他們對這老頭兒的行為舉止感到不解,為何他們偷搶了他的魚,卻沒有被謾罵,沒有捱揍,為什麼?他們而已,怎麼又能會想得明白?

四人此時唯一清楚的,就是自己很餓了,要吃東西,要填飽了肚子!

反正也想不了那麼多,思考不了什麼所謂成人的思想,對於現在的他們所有唯一存在於事實當中的真理就是,放著眼前的食物不吃就是笨蛋白痴!

幽幽的天際,記不清是何時黑盡了一方的冷空,今天的老漁翁沒有來得及去岸邊路道遠方的那個小村鎮上將今天所捕獲的魚交於僱主,想必下次會被臭罵一通吧?或是更慘的減少銅錢,那樣的話,他就只能每天喝上兩三口酒水了,不是比平常縮水了一半?!那可是應該算得上了不得的事了吧。

吃完了幾條的大魚,那四個七八歲的毛頭小鬼也沒有說什麼的就趕緊跑了,更是沒有道謝什麼的了,獨留下了老漁翁無力顯得懶散地躺下木橋上這暖暖熒光的篝火旁。

枕著手,感覺有些疲憊地扯著嘴角的一絲笑意,不知不覺地就睡去了。

一夜拉扯的風。

翌日的清晨,早早的那水面狹長上就是泛起了模糊的薄霧。

好像從未改變的,老漁翁依舊嘹亮於半空的歌,隨著木舟搖晃,逐漸地朝遠方消逝之地駛去。

這岸頭寂靜下去。

直到一天白晝將盡的傍晚,木舟嘎吱搖曳於水中駛入了岸邊,老漁翁唱著晚歸的歌,停下了手中的搖槳。

一如既往,船到了岸頭,泊於了水邊,老漁翁在岸邊升起了一處晃晃黃色火焰的篝火,鐵叉橫梗,大魚插上,滋滋燒烤。

到了時候,那昨日口留餘味的四個毛頭小鬼又趴在了樹林間偷望著這邊,猛吞猛吞著口水,饞極了!

老漁翁自然瞧見了這番情景,立馬從帶著的竹簍裡一手拉出來幾天比之昨日更加鮮嫩的大魚,一手朝著岸邊樹林那處使勁地揮揮,也不介意的,招來了那四個傢伙一起吃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