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門聲突然停止。

停止的那一下,何穎月感覺自己的心跳也快停了,她等了一會兒,才慢慢地從地上站起來。

她小心翼翼地挪動到門口,眼睛死死盯著緊閉的大門,連個燈都不敢開。

剛剛是什麼人?他走了嗎?

這些念頭在何穎月腦子裡快速閃過,可她還是沒有勇氣開啟門去確認情況。

直到,血從門縫下流了進來,透過外面走廊的光,能看得一清二楚。

何穎月害怕地捂住了嘴。

“別怕,他死了。”有個聲音在她的背後響起,太過突然,何穎月一驚嚇,害怕地叫了出來。

燈光忽然亮起,何穎月轉過身,看見她的背後一個人都沒有。

“是什麼?你是誰?!”何穎月衝著房內大喊道。

可是,並沒有人給她回應。

……

“世界需要真相嗎?”

“世界只想聽到,它想要聽到的真相。”

當人們發出最後一聲呻吟,生命的氣息漸漸變得微弱,黑與紅交雜的盛宴,帶著華麗的狂歡與絕望起舞,讓所有的一切歸於罪惡,困於鳥籠裡的生物,再也無法逃脫出去。

人們總愛在故事裡加入自己的情緒,說什麼受盡苦難就會獲得新生,可事實往往是,承受折磨後墮入深淵,無數的負面情緒疊加在一起,並不會讓人變好,只會讓他鑽進一條沒有回頭路的死衚衕。

最後,被封死在命運的角落裡。

“我們還能做些什麼呢?”沃特看著眼前的慘劇,痛心地感嘆道。

現在的情況就是,大部分的護衛隊成員都被派了出去,手裡能用的,也只能剛好護住神會不受侵犯,沒有人手能用來控制眼前的局面,再這樣下去,情況只會繼續惡化。

亞瑟站在窗前,他陷入了深深地沉思,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轉身對沃特說道:“把神會所有覺醒者都派出去,控制在奧羅拉擴散的惡意。”

“不,不行!”沃特直接就拒絕道,他說,“這樣的話,整個神會總部就變成了一個空殼,沒有人能保障你的安危,會長。”

“我的安危無關緊要!”亞瑟有些激動,他已經好久好久都沒有這樣起伏的情緒波動了,他用手指著地,大聲地說道,“包括神會,在奧羅拉的安危面前,也都是無關緊要的,我們不能讓鎮民的傷亡再擴大了,必須要馬上控制現在的情況!巴羅洛……”

守在門口的巴羅洛聽見亞瑟的聲音,急忙推門進來:“會長,我在。”

“你帶領著剩餘的一隊隊員,去處理那些鎮民,記著,控制住就好,不要傷害他們。”亞瑟認真地囑咐道。

巴羅洛立馬回覆:“是!會長。”

看見巴羅洛轉身離去,沃特還是滿臉猶豫:“神會不能沒有會長。”

“錯了,神會可以沒有會長,但是奧羅拉不能沒有鎮民,去吧沃特,實驗室和學校還有一些覺醒者,讓他們到神會集合。”亞瑟擺擺手,意思就是想要結束對話。

沃特知道他的決定不容動搖,就只能接了命令轉身離開。

亞瑟輕輕嘆了一口氣,他的目光轉向窗外,輕聲地自言自語道:“還是,慢了一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