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揚非聽到了敲門聲。

他心裡在哀嚎:不會又回到夢裡了吧!?

他身處於一片黑暗之中,什麼都看不見,敲門聲還在繼續,他都快被這聲給整出心理陰影了,他這麼想著,要是睜開眼看見的是夏憶,他就立馬閉上。

然後告訴自己,這是夢,要趕緊醒來。

“咚咚咚。”

在短暫的停頓後,敲門聲又響了起來,嚇得林揚非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他睜開眼,看見的是熟悉的房間,心正涼的時候,就看到了坐在他床邊的默冰。

默冰依然戴著口罩,側著身,眼裡沒有一起波瀾,他轉過頭,看了林揚非一眼,說:“你醒了。”

“啊……”林揚非下意識應道,可應完後,他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啊”了一會兒,就陷入了沉默,默冰轉回頭去。

氣氛突然就尷尬起來。

“咚咚咚。”

敲門聲又響了起來。

這時候,林揚非才反應過來,這敲門聲不是他夢中的幻覺,他趕緊下床,還沒走兩步,就聽見默冰說了聲:“外面是那個白衣。”

林揚非的身影停了下來。

“那怎麼辦?這封閉的房間,我們也沒法逃啊。”林揚非想了想,說“要不,你先走吧,我留在這兒跟他……”

林揚非的身剛轉過來,剩下的話,就突然說不出口了,因為他看見,默冰的胸口有一個穿透的大洞,大概在心臟的位置,黑色液體不斷流動著,似乎是想要自動癒合傷口,卻怎麼都粘不起來的感覺。

默冰順著林揚非目光看了一眼,平靜地解釋道:“我中了一槍。”

“所以,你也不是不逃,是沒法逃走了,對嗎?”林揚非不太敢確定地說道。

默冰:“……”

不說,不知道說些什麼。

門外的敲門聲不再響起,取而代之的,是西塔的聲音,他衝著屋內大聲喊道:“我知道你們就在裡面,快點給我開門!”

“不開!”林揚非直接就應了回去,雖然沒什麼用,但這種明明沒有底氣卻理直氣壯的語氣,著實把西塔給氣了一下。

“哎,我這爆脾氣……”西塔擼起袖子,他拿出他的狙擊槍來,架起來威脅道“開不開?不開我就動手了!”

屋內安靜了兩秒鐘。

狙擊槍是不可能用來開門的,就在西塔思考,要不要重拾小時候的撬門技巧時,門被猛地拉開。

黑黝黝的槍口對著林揚非,林揚非用身體堵著門,用最強硬的語氣說出最慫的話:“只要不動手,我們一切好商量。”

西塔無語道:“我說,我又不對你動手,你搞那麼緊張幹嘛?”

“對他動手也不行!”林揚非指了指默冰,默冰沒有反應,他身體都快灘成水了,肯定沒有任何反抗能力。

西塔將槍收了起來,他看了一眼默冰,林揚非趕緊擋住,他擺擺手,將林揚非推了進去,說道:“你這人怎麼回事,它可是個惡,你居然還護著他,莫不是腦袋被門夾壞了?”

他自顧自地將他的大箱子靠在牆邊,人走到椅子上坐下,然後看著林揚非,催促道:“愣著幹嘛?關門進來啊。”

林揚非趕緊把門關上。

總感覺有哪裡不太對勁,但他又不太敢問,只好又搬了一個凳子過來,乖巧地坐了下來。

白衣和惡處於坐在同一個房間裡,總感覺,這裡透著一股莫名的火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