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已經過去了很久,陳東輝手上的表顯示,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二十四分。

林揚非還好,陳東輝已經開始打起了哈欠,林揚非再三強調,不能睡著。

為了讓他打起精神,林揚非就把手電筒交給他,讓他去屋裡找線索,莫里哀是個閒不下來的人,他話多,時不時還嘮上兩句,聽他們對話還挺有意思。

“喂,那邊的大個子,你找啥呢?”

“找啥關你屁事啊。”

“我就問問嘛。”

“問問也不行。”

“為什麼不行?”

“因為你是一幅畫。”

“畫怎麼了?畫就沒有人權了?”

陳東輝一本正經的回:“還真沒有。”

莫里哀:“……”

林揚非看這莫名其妙詭異又搞笑的畫面,就覺得真是神奇。

“林揚非,這人真不行。”莫里哀向林揚非抱怨道。

林揚非沒啥事,黑暗裡啥都看不見,他就坐在一邊的桌子上,梳理著他們已知的線索,然後就聽見莫里哀跟他說話。

氣氛輕鬆愉快,林揚非笑道:“怎麼不行了?我覺得輝哥人還挺好的。”

“不行不行。”莫里哀猛搖頭,他說“脾氣也太暴躁了。”

“我們輝哥暴躁起來,可不是這個樣子的,對吧,輝哥!”林揚非向陳東輝喊道。

陳東輝趴下身,似乎在床底發現了什麼東西,他伸手去拿,嘴裡還說著:“別吵吵,你說你一幅畫,話咋就怎麼多呢?揚非你過來,看看這個是啥?”

“唉,來了。”林揚非從桌子上跳下來,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就走了過去。

陳東輝站起身,手裡拿著一個奇怪的東西,形狀奇特,看起來像是個人形,但是黑黑的,纏著蜘蛛網,又蒙著厚厚的一層灰,看不太清晰。

“啥東西啊?給我也看看。”莫里哀努力往他們的方向擠,奈何相框位置就那麼大,他整個人都縮在一邊,顯得有些滑稽。

“莫里哀,你可是個法國人啊,怎麼說話也有股子東北味了?”林揚非吐槽道,他將那個東西拿過來,吹了吹,再找了個布擦了擦,這才能勉強看清那個東西的樣子。

像是一個玩具人偶,能依稀看得出來,是一個扎著小辮的女孩,穿著裙子,雙手環在胸前,似乎在捧著什麼東西。

只不過好像被火燒過,半張臉都是黑色的,乍一看還有些嚇人。

“等等,這不是小艾琳的東西嗎?就是一轉,那個盒子就會開始唱歌。”莫里哀指著這個玩具人偶說道。

會唱歌的盒子?

林揚非想了想,問道:“你說的是八音盒嗎?”

“不知道,差不多吧,這是小艾琳最喜歡的玩具了,每次她只要一哭,拿這個哄準能哄好……”莫里哀還在滔滔不絕的說著。

林揚非卻記下了最關鍵的那句話。

八音盒,他們還要找到八音盒才行。

“輝哥,你可找到關鍵性物品了,這個我先收著。”林揚非將玩具人偶放進了揹包,現在這個書包裡真是什麼都有。

隨意翻了翻,都是他們找到的線索,林揚非注意到他一開始拿的信,他才突然想起要問一個關鍵問題。

“莫里哀你等等說,我還有一件事要問你。”林揚非抬頭問道。“你記得一九八七年十二月,這裡發生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