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光影之中,一個身影朝著我走來。

啪塔啪塔——皮鞋踩在地面上的聲音非常清脆,就像打著三角鐵一樣。

“你以為你能逃掉?”那聲音帶著忽高忽低的迴響,彷彿他的喉嚨裡藏著一支樂隊。

“你,你的同伴,人類,註定是要成為■■■■■的一部分。”

“所以別再逃了。”他用冰涼的雙手挽住我的臉,低下頭輕語道。

不,不是他,是她,那雙鮮紅的和浴血而來的修羅一般的雙眸。

不會錯的,她是我,另一個我。

俾斯麥慌不擇路的起身,甩開另一個自己的手,跌跌撞撞的跑著,像是一隻無頭蒼蠅一樣跑著。

“跑吧,趁你還能跑,跑快點,這樣我才有樂子。”另一個俾斯麥的聲音好像如影隨形的惡鬼一樣無法擺脫。

“我日你仙人闆闆,大鍋,我求你咯,你睡覺就睡覺,莫挨老子的手,很疼的。”

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夾雜著方言作為第三方強勢插手,直接把倆個俾斯麥都聽呆了。

…………

一碧如洗的晴空,耳邊迴響著翻滾的波濤,眼前是指揮官生無可戀的寵溺眼神,雖然俾斯麥覺得這份寵溺帶著做作。

俾斯麥察覺到自己的脖子後面有一個軟軟的枕頭,想都不要想,這肯定是莫唸的大腿。

“你醒了?”莫念保持著寵溺的眼神不變,深情的望著俾斯麥。

“嗯,指揮官你。”俾斯麥還沒說完就被莫念踢下了木筏。

“醒了就好,趕緊走。”莫念瞬間川劇變臉,昨天晚上自己把板車改造成小筏子,還把俾斯麥拉進來看護。

天知道這個瓜婆娘昏迷了力氣還那麼大掐的自己手臂都青了,大哥,我這還是加強了身體素質的,要是是個普通人,醫保卡還不被你打飛?

“那個,指揮官,昨天。”俾斯麥倒是沒有對自己被踢下去有什麼不滿,只是想要詢問莫念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昨天你暈了,我起了,把你放到船上,你睡著了,我有什麼好說的。”莫念直接把話懟了回去,“行了行了,你也別問什麼了,趕緊拉著船走吧。”那頤指氣使的樣子,活像一個指揮三輪車伕的姨太太。

“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你是要我發動平等主義,讓我來拉船,你坐著?”莫念翻了個白眼,捂著手,轉過身去,留給俾斯麥一個背影。

嘶...好疼,所以哪些希望和艦娘結婚的人就不擔心自己老婆半夜床上翻了個身把自己一拳打死?

莫念握住手臂,齜牙咧嘴的想著。

俾斯麥站在莫念背後看到這一幕,心裡也泛起了小小的波瀾。他是擔心自己的傷勢會讓我自責所以故意這樣說的吧。<d,完全沒有,甚至還想打你一頓。莫念要是知道俾斯麥心裡怎麼想,他絕對會這樣喊出來,而且大聲的喊三遍。

自認為了解指揮官意圖的俾斯麥突然覺得有些心疼和欣賞,為面前這個和自己才相識不到一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