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玲玲一聽月湘黛的話,瞬間就暴走了,只不過她還不管松開金溪公主的腳踝,生怕她會轉身離開,不給自己第二次見面請求的機會。

所以此刻的胡玲玲,只是轉頭瞪著月湘黛,不滿的抗議道:

“月姑娘,當初我是相信你,才把月初交給你的,怎麼事到如今,你不僅不幫我,反倒是想要拆我的臺呢?”

“那孩子就是我和黃遜生的,無論發生什麼事,他身上流著的,都是我和黃遜的骨血,怎麼可能變成你兒子了?”

月湘黛聞言實在是忍不住,怒聲反駁胡玲玲這樣不要臉的親娘:

“你的孩子?這話還真真是好笑到了極點啊!胡玲玲,當初你等不到黃遜回來,你就帶人將孩子送到我的鏢局來,當時你自己說了什麼,你可是還記得?”

“我……”胡玲玲聞言臉色一白,只不過還不等她想到解釋的詞兒,月湘黛就繼續不給機會的說道:

“當時可是你對我說的,如果我的人能按照你給的地址,找到那個負心的男人,你就讓我的人,把孩子交給他。”

“如果找不到的話,就讓我的人,隨便找一條小河,把這孩子給溺死!虧得你還是個做親孃的人,有你這樣狠心的親娘嗎?”

“還隨便找一條小河,把孩子溺死?那是你親生的骨肉啊!你怎麼就捨得呢?更何況,那個時候,孩子也不過才三個月!”

“從繁榮縣一路奔波到江南,你可想過,一個三個月大的孩子,可還經受得住?甚至,你連給孩子娶個名字的心思都沒有!”

“虧得你還能口口聲聲指責我,說孩子的身上流淌著你的血?你根本就和孩子的親爹一樣,都不過是禽獸!”

說到最後,月湘黛故意氣憤的,好像不經意似的,把黃遜也給加進來罵了!

其實月湘黛根本就是故意的,她就是要讓金溪公主正視這件事!

黃遜無論從以前到現在,都不過是個禽獸不如的東西,無論她們兩個女人爭來爭去,怎麼給他的臉上貼金,他都不過是個始亂終棄,沒心沒肺的禽獸罷了!

金溪公主聞言嘴角掛上勝利的笑容,似乎是終於在胡玲玲的身上,找到了自己最需要的證據一般開心。

而胡玲玲此刻卻被月湘黛的話,懟的臉色發白,差點就暈了過去。

她一直都以為,月湘黛支援她來京城找黃遜,肯定就是站在她那邊的,結果沒想到,月湘黛根本不是來幫忙的,更不是來救她的,而是在最關鍵的時刻,狠狠的踩她一腳的。

既然如今月湘黛指不上,那她能靠的也就只有自己,以及金溪公主會不會發點善心了!

想到這裡,胡玲玲使勁拽著金溪公主的裙擺,以及使勁兒摟緊她的腳踝,大聲的喊道:

“公主!公主!事情不是這樣的!根本就不是月湘黛說的那樣的,我從來都沒有這樣做過,當初孩子會被月湘黛抱走,那純粹只是一場誤會!”

“您也是個女人,您應該明白,一個女人未婚先孕,卻不見夫君回來的艱難處境啊!所以我是真的沒有辦法,這才託了月湘黛的鏢局,打算把孩子交給黃遜去撫養!”

“什麼讓月湘黛溺死孩子啊?我只是希望用這樣的話,嚇唬嚇唬孩子的父親,畢竟這孩子是他的骨肉,是他的嫡長子啊!所以他就應該好好的接受孩子,順便想起來回來兌現與我的承諾!”

“可是我也沒想到,黃遜當初留給我的地址是假的,月湘黛也沒有把孩子送到孩子的父親面前!如今我們一家人都好好的活在這世上,誰也不能將我們給分開。求求您,成全我們一家人吧!”

胡玲玲的話,猶如一把吧小刀子似的,直接插在金溪公主胸口最柔軟,最知道疼痛的地方!

如果月初是黃遜的嫡長子的話,那金溪公主算什麼?小妾?胡玲玲這女人,算是黃遜的妻子?

金溪公主聽了胡玲玲一口一個嫡長子的話,氣得她恨不得現在就拍死胡玲玲,雖然她沒有那樣的武功!

但是這也不妨礙,金溪公主氣急敗壞,用力的伸腳想要踹胡玲玲啊!

可是胡玲玲抱得緊,金溪公主掙紮了好幾次,每一次都沒掙紮開,所以越來越用力,踢打胡玲玲的腳,也就失去了方向和力度。

“啊!”結果金溪公主終於拜託了胡玲玲的拉扯,胡玲玲卻是突然慘叫一聲,臉色突然白如紙的向後仰倒在地毯上。

剛開始,月湘黛和金溪公主都覺得,這就是胡玲玲的計謀,想要用苦肉計,讓金溪公主心軟同意她那無禮的請求。

可是直到胡玲玲抱著自己的肚子,痛苦的在地上打滾,滿腦門都是細汗的哼唧聲,將二人的目光吸引過去,月湘黛才突然察覺出事情不好!

“快!快!快去把郎中請來。”月湘黛也顧不得這裡是公主府,胡玲玲是金溪公主不待見的人,這會兒也不能讓胡玲玲就死了啊!

金溪公主回過神來,丫鬟已經跑走去請郎中了,可她還是不滿意的哼道:

“喊什麼郎中啊?就她這樣下賤的胚子,可是還要禍害千年,絕對死不了的!哼!就算是死了,又怎麼樣?根本就是她自找的!”

月湘黛聽到金溪公主口中的不滿意,以及對胡玲玲生命的漠視,趕緊替胡玲玲求情道:

“公主殿下,此言差矣啊!胡玲玲這樣的女人,確實是死不足惜!但是若死在公主府裡,只怕好說不好聽了!”

“更何況,如果駙馬爺回來,看見胡玲玲死了,會怎麼想公主您呢?他會覺得,是公主您沒有容人之量,才會在他離開這麼一會兒,就害死胡玲玲的!”

“而且,這胡玲玲剛才說的話,也並非完全都是假的,如果她現在死了,沒有人和駙馬爺當面對質,公主您還能知道真相嗎?難道您要一輩子,被人蒙在鼓裡欺騙?心底裡永遠有個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