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繁榮縣的那次酒醉,月湘黛是真的不醒人事,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此刻君遠兮的心魔,就是她自己親手種下的。

可是如今為了讓君遠兮放心,月湘黛必須狠心的說一些狠話,讓他明白自己的勢在必行,卻不能讓他對自己心生愧疚。

君遠兮聽完月湘黛的話,被她緊緊握住的大手,一寸一寸的變得冰涼。

他不知道,月湘黛為何會說這些話,但是他知道,月湘黛在嫌棄他!

一個男人和自憐自愛之間,本來就不應該有關系!

他到底無形之中都做了什麼?不僅讓月湘黛心存愧疚,更是選擇用這樣的詞彙,來形容此時的自己?

月湘黛見君遠兮終於沉默下來,這才放開他的手,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這件事上,所以根本就沒有感覺到,君遠兮的異常。

而君遠兮被放開的手,在自己的雙腿上,一點點的攥成拳頭,捏的青筋都已經繃起。

“遠兮,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談這個話題。因為我希望,我們可以一起走出陰霾。”

“意外已經發生了,我們也一起努力過,如今剩下最重要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我們都不要將這件事,變成結在自己心中,永遠抹不平的傷疤。”

月湘黛偶爾一低頭,就看見君遠兮的拳頭,她這才明白自己剛才說話有多過分,所以試圖挽回這樣的局面。

然而沒想到,一直低著頭不說話的君遠兮,突然開口冷冽的對她說道:

“二嫂,你想做什麼,放心的去吧!我是個男子漢,所以我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會比一個女人做的差。”

“最壞的結果,無非就是你我早一程走到人生的終點。你一個女人都不害怕,我身為男子漢,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呃……”月湘黛有些無語,深深痛恨自己這張臭嘴,居然把君遠兮給帶溝裡去了。

可是看君遠兮此刻這固步自封的模樣,好像無論她說什麼,他都不可能再理這句話,月湘黛心裡那個後悔啊!簡直都有撓牆的沖動了。

可是就這樣轉身就走,月湘黛是實在不放心君遠兮,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下一次回來,會是什麼時候。

而君遠兮那備受煎熬的內心,又能不能扛到那個時候。

所以月湘黛那是拼了命的想辦法,就試圖和君遠兮和解,最後月湘黛轉了轉眼睛,突然就來了一個餿主意。

“啊!老鼠!”月湘黛突然指了指牆角,驚恐的連頭發似乎都要豎起來了。

君遠兮原本內心還是各種糾結的難受,聽到月湘黛這恐怖的聲音立刻抬頭,想著前幾天晚上,他確實聽到老鼠啃東西的聲音,他也知道月湘黛是害怕老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