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遠兮對於這件事倒是沒有太多的評價,因為他並不歧視女性,但也不知道女性讀書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最後只是說了一句:“功名利祿毀人心,卻又讓人不得不追求。”

月湘黛很詫異的抬頭看向,正守著鍋邊低頭彷彿自言自語的小男人,這話如此沉重又現實,怎麼聽都不像一個沒進入社會的學子會說的。

君遠兮明顯是想起什麼不好的記憶,可是又很快抽身出來,將鍋蓋掀起來,用長木勺攪了攪鍋內的玉米粥,確定不會糊鍋之後又蓋上蓋子,眼底之前的沉重和無奈,便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月湘黛突然就想起來,當時白眼狼威脅君遠兮的話,那個所謂的縣太爺,到底對君遠兮做了什麼?

使得哪怕和他沾上一點關系,都會讓君遠兮單純漆黑的眸子,染上如此不好的光芒?

晚飯後,月湘黛藉著月光繼續剝葉子,君遠兮坐在爐火前,仔細的看著書,沉默的陪伴著彼此,氣氛一時好的讓人忘記所有。

就在這時山腳下突然傳來很多腳步聲,月湘黛和君遠兮不由得看了對方一眼,皆在彼此眼中看出濃濃的疑惑。

如今這荒山上就住了他們這一家,這麼晚了突然來人,那肯定和他們倆脫不了關系啊!

月湘黛似是想起什麼,打掃一下手上的葉片殘渣,輕聲對君遠兮說道:

“昨天晚上劉五賴和劉婆子與劉大壯吵架,今個兒就偷了下村李家的錢,我今天回來的時候還遇到李家的人追著劉五賴呢!這個時候這麼多人上山,只怕和這件事有關系啊!”

月湘黛的語速很快,也來不及細說什麼,可是君遠兮就是聽個明白,好看的眉頭便緊緊的皺起來。

這劉五賴還真是死性不改,做了這樣沒臉見人的事兒,居然也好意思牽扯到二嫂?

君遠兮的心下有數,便對月湘黛說:“二嫂,你先進屋去,有什麼事兒,我來解決。”

他是這個家唯一的男人,現在有事自然是要扛著。

月湘黛原本還想說什麼,但是看著君遠兮已經邁步迎了出去,便是什麼都沒說,抿了抿唇角進了自己的屋子。

正如月湘黛所料,來人正是淞邵村的劉家,為首的還是那個人高馬大的劉大壯,可是跟在他身後的卻不止劉家人,還有一群面色不好的陌生人。

君遠兮只是打眼過去,就猜到這些人便是下村的李家人,仔細再看後面,最後面果然是被兩個人逮著雙肩的劉五賴,這會兒正齜牙咧嘴疼得倒吸氣,可見這毒打沒少挨啊!

“君遠兮,你把君家那小娘們給我叫出來。這賤貨一天就不能幹點好事,居然公然勾引我五弟,讓他去下村偷錢?此等不要臉的小娼婦,如果我們再容忍下去,那指不定會給村子裡帶來多大的禍害。”

劉大壯開口就是一陣汙衊,那不屑和嘲諷的態度,也是根本沒把文弱的君遠兮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