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湘黛懶洋洋的伸了一個懶腰,緩緩從錦緞的帳幔中走出來,直接接話道:

“馮媽媽,我能把你院子裡的禍害變廢為寶,你不應該謝謝我嗎?幹嘛還這樣踹我的房門?要知道,這房門可也是你的,你要是踹壞了,可得花你的銀子去修!”

馮媽媽原本就在生氣,此時看到月湘黛雲淡風輕的小臉,以及那才剛過耳垂的發型,那是更加氣的要吐血。

“你還問我怎麼了?我問你,誰叫你讓牡丹假冒你,去陪胡員外的?你知不知道,胡員外花的可是處子價,牡丹她是處子嗎?這下可好,得罪了胡員外,這是要惹出多大的簍子來?”

月湘黛飄了一眼,馮媽媽氣得渾身發抖的樣子,繼續冷冷的回答:

“從來沒有人對馮媽媽說過,她就是荷花吧?我一直都在屋子裡老實待著,只不過是讓牡丹幫我應個門而已。您自己要誤會,到底和我有什麼關系?”

“再說了,我們似乎是說好,今天晚上才讓我去陪客呢!如今這才日暮,時間還沒到,我到底有什麼理由,出現在胡員外的房裡?”

“你……”馮媽媽沒想到,自己英明一世,居然被一個小丫頭給說的接不上話。

好不容易喘明白這口氣,馮媽媽瞪著月湘黛繼續道:

“就算在都是我誤會了!那我問你,是不是你給牡丹化的妝?是不是你讓她穿了你的衣服?這下,你總沒有什麼可狡辯的了吧?”

誰成想,月湘黛只是冷冷的掃了她一眼,一點都無懼的回答:

“我讓牡丹穿我的衣服,是因為馮媽媽您讓牡丹趕緊進屋去換衣服。至於化妝……我來玲瓏樓前,就說過我是要給這裡的姑娘化妝的,馮媽媽不會忘記了吧?”

馮媽媽實在說不過月湘黛,剛才往地上一坐,一邊哭著拍自己的大腿,一邊哼唧道:

“哎呦我的老天爺啊!這胡員外勢力可大著呢!哪裡是我一個小小的玲瓏樓都能對的啊?如今這陰差陽錯,給他送去了牡丹,到了這會兒胡員外還沒出來呢!也不知道在屋子裡氣成什麼樣子。”

“我就是作孽啊!不該收了你們這倆主動送上門的小債主。如今可好了,得罪了胡員外,我這玲瓏樓要是關閉了,以後我可吃什麼喝什麼?晚年可要流落街頭了!”

這話說得不無誇張成份,馮媽媽叱吒這行多年,怎麼可能沒點養老的積蓄?

然而月湘黛聞言一改之前的伶牙俐齒,老實的反問她:“媽媽你既然說胡員外沒出來,那你又何必過早的擔心呢?”

“依照我看,如果胡員外不喜歡牡丹的話,也不至於呆到現在還沒走。所以凡事沒有發生之前,您還是往好了看吧!”

“而且今天下午,牡丹的妝容連慧眼識珠的馮媽媽您都沒有看穿,那就說明對付一個酒醉的胡員外,是非常容易的。”

“牡丹多年在街邊打滾,早都養成厲害的情商,她又一心想要做這一行,沒有道理會得罪胡員外的,您大可以放心!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