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湘黛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我以為羅佩經常上山,應該知道山上一些不同尋常的事兒。沒想到,這裡最結實的樹葉,仍舊不能做衣服啊!”

她昨天會買那麼多線頭,其實就是想用樹葉做衣服,如今的君家窮的連飯都吃不起,她想換衣服自然是需要另闢蹊徑嘍!

這身從她昏迷開始就沒換下來的衣服,在這六月夏季天天穿,自然是非常不舒服的,哪怕這裡山風清涼,仍舊還有幹活出汗的時候。

所以目前什麼都沒有,比做一身衣服更重要的事兒。

君遠兮聽到這答案,驚得當真是目瞪口呆,一口小白牙差點都露出三十二顆來。

他是不是聽錯了?月湘黛說要找樹葉,居然是為了做衣服?

不是隻有原始人才會穿樹皮和樹葉的嗎?月湘黛對這個家,對他的賺錢能力有多絕望?才能想出這麼個繼續生活的辦法?

“二嫂,雖然縣城裡的布莊不行,我還是可以去別的地方,給你買衣服的。所以你放心,衣服問題交給我,我絕對不會讓你淪落到穿樹葉的。”

君遠兮回過神來就是猶如發誓的回答。

月湘黛見他如此認真,忍不住俏麗的笑了笑,直接對他道:

“誰說穿樹葉就是淪落啊?樹葉這種純天然的植物,可比什麼染料上身都要對身體好。而且我想做的樹葉,絕對和你想的不一樣,你放心吧!絕對不會給咱家丟臉的。”

饒是有了這樣的保證,君遠兮仍舊不敢相信。

畢竟這件事的後果顯而易見,月湘黛沒拿出實物再多說也沒有用的。

第二天一早,月湘黛和君遠兮又來到荒地,君遠兮繼續負責翻地,月湘黛則是沒有拔草而是給翻好的地下種子。

其實上輩子月湘黛也沒有種過地,但是下種子埋好這件事也很簡單,她做起來也沒有什麼難度。

一上午下撒完白菜籽,下午月湘黛繼續拔草,最後和君遠兮換了一會兒班翻地,總算在天黑前,將整塊荒地都翻好。

晚上回家忍著咕嚕嚕直叫的肚子,君遠兮就去盛米做飯。

月湘黛從破水罐裡打了水,在泥盆裡洗臉,這兩天毒辣的太陽曬下來,她都感覺自己的臉上快要暴皮了!

怎麼辦啊!

這個沒有水霜乳的時代,她要怎麼才能保護自己的面板不受紫外線的損傷呢?

君遠兮剛把米下到鍋裡,就發現好早前就站在水盆的月湘黛,到現在還望著水面出神,眼底那濃濃的擔憂和無措,看的他心頭一緊。

月湘黛看了好半天,最後輕聲嘆氣抬頭,就在這個時候,君遠兮終於回來了,還將手裡新鮮的,滴著汁水的東西放到她的手心裡。

“二嫂,用這個擦擦臉吧!應該能舒服一點。”君遠兮以為她在看被曬痛的臉,語調有些心疼又有些無奈,只得軟言勸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