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趕我走?”月湘黛不可置信的指著自己的鼻尖,本就水汪汪的大眼睛,幾乎都快要瞪成鈴鐺。

君遠兮以為她是在給自己找臺階,所以如她所願非常給她面子的點頭:“是我讓二嫂離開的,無論是誰問起來,我都會這樣說。君家給不了你什麼,如今家裡去掉辦酒席,還剩下七兩銀子。我願意給二嫂四兩,身契也會還給二嫂。月姑娘,你回家去吧!”

心底那一絲異樣,君遠兮都歸功於手背上針刺帶來的疼痛,所以說完這番話之後,他立刻就低下頭去,拔出那個已經插進面板的針,連帶出一個細小的木刺。

緊接著一個又一個,君遠兮就低著頭處理木刺,餘下月湘黛盯著他無言以對。

離開君家!

月湘黛除了當時要被劉媒婆帶走的那一刻,就從來沒有想過了!

如今被君遠兮這樣一提起來,說她沒有應下來的沖動,那是完全都不可能的!

月湘黛這個人雖然獨立,雖然堅強,可也是個正常的女孩子!

上輩子沒有愛過就死了,那都是一個很大的遺憾,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她怎麼可能不希望找到真愛,轟轟烈烈的愛一場?

只不過這種話,月湘黛不可能和君遠兮說,而現在的她,也不可能離開。

所以她無比認真鄭重的回答他:“我是一定會離開君家的,我先與你說好。不過不是現在!”

君遠兮聞言驚訝的抬起頭,剛插入面板的針多刺了不少進去,他都好似沒有感覺到。

月湘黛對視著他那一雙猶如星辰大海的眼眸,原本要說的話卻頓住了!

一陣夜風吹過,佛的兩盞油燈都晃了晃,那不停閃爍猶如霓虹燈一般的光線,卻照的這個瘦削纖弱的少年,更多了幾分真實的俊俏。

他有一張很完美的臉,多一分則太過圓潤,少一分則顯得刻薄。

連帶著臉上還不算濃鬱的眉毛,也多了幾分只有年少的男子才有的俏皮。

一雙大大的眼睛,雖然看起來波瀾不驚,可是月湘黛曾見過他的認真和堅強,所以還可以記起那灼灼認真的視線。

長長的睫毛猶如兩把小扇子,在油燈下倒影下,投射兩片淡色的剪影,若他是個女孩子,只怕這天生麗質的模樣,會讓現代很多睫毛膏的廠家都憤恨。

立體挺翹的鼻樑,不用高光和暗影塗抹,都可以顯現出完美的凹、凸。

最後就是那個明明沒有什麼血色,所以看起來便是粉紅色的唇瓣兒,之前因為顧不上喝水,而幹裂的唇皮還在,看得月湘黛恨不得現在就沖上去,拿最好的潤唇膏給他修補。

好在理智尚存的她知道,自己手裡沒有潤唇膏,這種現代高階貨。

所以旖旎之色的幻想醒了,月湘黛趕緊說出自己的心底話:“說我未來不會嫁,那絕對是不可能的!畢竟我還年輕,沒有道理孤老終身那麼可憐!不過好在我現在年紀也不大,嫁人的事兒也不著急。所以我就想著,先緊著你這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