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九歌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絲,沖雲子霖悽楚的冷笑了一聲,“臣妾生無可戀,死有何懼?”

她不怕死,只是覺得心痛的窒息,只是覺得不甘心。

雲子霖瞳孔陷的很深,目不轉睛的看向安九歌那雙悽楚的眸子,整個人有些失神。

安九歌慢慢拿起太監端著的一碗墮胎藥,心痛的窒息,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

孩子,對不起,也許你本不該來到這個世上。

安九歌沒想到,自己已經決定放下過去,選擇真心真意將一顆心交給雲子霖的時候,雲子霖竟將她的心毀的支離破碎。

安九歌顫抖著雙手,端著墮胎藥,慢慢靠近嘴邊,剛要喝下去,卻聽雲子霖沉聲道:“朕再問你最後一遍,這孩子,究竟是誰的?”

雲子霖不知為何,此時此刻,竟有些心軟。他突然想聽到安九歌再沖他喊一聲,這孩子是陛下的,不是殷王的。

雲子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怎會突然間心軟。

安九歌抬起頭看向雲子霖,嘴角勾起一抹悽楚的冷笑,一字一頓的譏諷道:“如陛下所言,他是孽種。”

雲子霖踉蹌後退了一步,青筋暴起,拳頭攥的咯吱響,“他果真是殷王的!”

安九歌沒有否認,嘴角勾起悽楚的笑意,二話沒說便將那碗已經涼透的墮胎藥喝了下去。

安九歌喝完藥,將手中的碗猛地扔到了地上,摔碎的碗片宛如摔碎的心,毀的支離破碎,再無複原的可能。

親眼見她喝完,雲子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向安九歌,咬牙沖一旁的太監道:“將這賤女人打入天牢,讓殷王親眼看到他的女人死在面前,朕要讓他臨時之時都要痛苦萬分,朕讓他做鬼都不安生。”

雲子霖此時此刻如同癲狂的魔鬼,他恨安九歌,他恨雲子殷。

凡是背叛他的人,他都恨。他想,自己身為帝王,身為一國之君,竟讓人戴了綠帽子,實在是恥辱。

兩名太監將安九歌從地上拉了起來,安九歌含淚看向雲子霖,竟是一句話也不想再為自己辯解,沖他淡笑了一聲,便被太監拉著走出了龍寢殿。

看到安九歌最後的那抹悽慘的笑意,雲子霖踉蹌後退了幾步,心砰的跳動了一聲,怒吼道:“賤女人,朕永遠都不想看到你,永遠都不想。”

走到半道上,安九歌便覺小腹一陣一陣的疼痛,瞬間汗流浹背,渾身發冷打顫,她知道,墮胎藥見效了。

比腹部更加疼痛的,是她的心。

她甚至都有些可憐雲子霖,她想,他狠辣無情,竟懷疑自己的親兒子,連自己的親兒子都殺。這樣的人,遲早會遭到報應的。

安九歌身子乏力,疼的她再也邁不開步伐,兩名太監拉著她越來越沉,越發的對她不耐煩。

“快走。”太監催促了一聲。

安九歌疼的難受,再也無法挪動半步,只覺下身一股暖流順著褲腿流下,雙腿不住的打顫。

安九歌捂著疼痛難忍的腹部,雙腿一軟,整個人癱在了地上。

兩名太監見狀,嚇了一跳,卻又將她拉不起來,越發的著急惱怒,“快起來,躺在地上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