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女兒嫁入了安家,他和兒子的關係也日漸冷淡,他因為女兒的不爭氣而惱火,責怪,兒子為了維護姐姐,不惜和他翻臉,以至於女兒『自殺』之後,他與兒子就更如陌路。

他幾次去監獄探視,都從沒有見過他,他知道,兒子始終是怨恨他的,他又何嘗不是怨恨自己呢?

只是沒想到,沁雅的出現,讓這一切改變了。

聽著兒子的話,喬民南不難受是假的,有多久,他都再也沒有聽過兒子出這番話來,這些在平常人眼裡可能只是兒子感恩的話,可是對於他來,這如至寶。

等到喬以辰坐好,看向自己的父親關切的問道:“爸,您的身體——。”

“無礙,無礙,養一陣就好了。”

看到自己的父親的那麼清風雲淡,喬以辰的心裡更加的難受了,望著父親那張蒼老的臉,滿是皺紋,當年那個意氣風發,仙風道骨的父親,短短几年的時間,竟然變成這副模樣,又怎麼是養一陣就能好的了呢。

當年的喬民南,在文壇界那也是一代俊傑,在那個時代,也是堪稱文壇第一美男子,加上一身的書卷氣息,溫文儒雅,卻又文采飛揚,更加是所有閨秀為之癲狂的物件。

在喬以辰的印象中,就算父親到了中年,那也是一身不染塵穢,整個人透著大儒的風範,直到姐姐和姓安的扯上關係後,父親就日漸衰老,再沒有往日的風姿。

兩鬢白髮生,青絲已成華,其實,父親為了姐姐的事情,也是心力交瘁了。

“爸,我聽沁雅,蘇叔叔現在給您看病呢,您可一定要配合治療,保重好身體。”

喬民南一邊點著頭,一邊緊緊地握住喬以辰的手,不敢撒開,彷彿一放開就會失去般。

這一夜,父子兩人秉燭夜談,將往年的事情全都翻出來,一件一件的清楚,理明白,父子之間的隔閡也越來越少,甚至再度提起已經逝去的喬以薇,兩個人也是哽咽著直言面對,不再逃避。

“這件事歸根結底,還是安家人,陰險狡詐,對不起姐姐,何苦讓我們來承擔呢,而他們這些年卻過得風生水起,爸,我不甘心。”

喬民南又何嘗不甘,輕輕的拍了拍喬以辰的肩膀,示意他消消氣,兩個人經過一夜的促膝長談,感情卻比從前更深厚了。

“你啊,就是太急躁了,安家那些人,爬得越高,摔得才會越狠,這一點,你還不如沁雅呢。”

喬以辰微微一怔,不解的問道:“爸,這話怎麼?”

喬民南意味深長的眯了眯那雙精煉的眼睛,淡淡道:“沁雅這孩子也是被『逼』出來的,她已經不再是那個任由安家人蹂躪不諳世事的女孩,經歷了這麼多,城府多少也有一些了,現在不動安家人,不代表就是放過。”

“那,沁雅有什麼計劃?”

喬以辰有些激動的問道,這些他可是從未聽沁雅提過。

“安家之所以這麼猖狂,無非就是仗著沁雅身上流著安家的血,多少會顧忌,所以才會肆無忌憚,可若是沁雅不在意了呢?她還會顧忌嗎?別忘了,以薇的死,歸根結底還是在於安家那群人。”

喬以辰死死的攥了攥拳頭,咬牙切齒的道:“可是,沁雅到底還是心善,不願意做絕,就算她真的出手,還是會留一份本『性』。”

喬民南再次拍了拍喬以辰的肩膀道:“所以,才需要我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