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未結束的情誼9:消失的蝴蝶(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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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榮幸能碰見你,在醫院的時候,我一直遠遠的觀望著你,看著盲目卻又堅強的學知識的你,看著常常期待的望向門外的你,看著平淡的好像身上什麼也沒有發生的你望著窗外……”
她說話顫抖,似要落淚,究竟還是忍住了:“真的好羨慕,我那時的身體那麼健康,卻一點都不能及你,羞愧的我不敢推開門向躺在病床上的你問‘怎麼樣才可以做到那種程度’……”
她歪過頭,不敢直視我:“我真是個廢物……”
“我兩三歲的時候聽說過你,那時你的父親因母親吸|毒而受不了逝世了,人們都在傳,我就當一切不知道,那時我自己的事也沒解決好呢。當然你不知道我,那個時候我很矮,會自己拿著凳子,踩著它,趴著門窗才能看見每個病房的人們,有人說我像個變態似的……我也是之後聽別人說的,醫院什麼人都有,我當時因為好奇你,直接將那些人過濾了。”
她似乎是打算將一切呈出來:“因為我神經性接受慢,學習什麼的偶爾‘跟著你聽聽課’。我家人,雖然都在,但是不知道去哪裡了,我這話說出來,你會羨慕麼──連父母都不知道在哪的我,盡管嘲笑吧──估計是我那時很活躍,在廊道跳來跳去的,要不然也不會見著你。”
“等我身體痊癒了,是十二歲左右,我已經有自主能力了,詢問了一些訊息。”她嘴角微微勾起,笑了一聲,露出點潔白牙齒,看起來似乎很開心。
“這個醫院裡的醫生,他們都很好,我問過他們的問題,我記得都很清楚!”她朝我看了看,“畢竟是關於你的!”
“你是因為醫保才會很好的呆在醫院,接受良好的修養,真的要感謝國家,送給我這麼好的禮物。記得我們十二歲那年,你的母親也隨她的愛人一起走了。
漸漸的,病房裡就只有你了,我曾提出過搬到你這來,陪著你,但我很怕……”
她忽然不語,我等了許久才聽見她的訴說。
“你有時會哼起那些人的音樂,可是離你太遠,有很多都沒有聽清楚。那首《南山南》,原曲我沒有聽過,但你對她唱的,我一直記在腦子裡,從沒有忘,可是卻唱不出來你的那種感覺,我不及你啊,沒有任何東西能讓我這麼忘懷,沒有任何東西能讓我想方設法的光明正大的見到你!”
“沒有啊!”她突然喊道,“我明明比你死的早,為什麼一首歌曲你記得還這麼清楚!那些醫生算什麼,他們能給你什麼,即使你出什麼事了,也不會管你!為什麼你就那麼討厭我!”
“每當看見你和醫生說話時笑著臉,而他們用著虛假的職業笑容面對著你,和你說說話,聊聊天……你當然看不到他們的──”她說到後面,語氣激烈的飄渺。
我靜靜聽著。驚訝並不亞於我重生這件事,也許,她這麼說,她也是重生來的……
沒過一會兒,她的聲音又響起:“對不起,我又激動了,明明已經準備了好久,要對你說這些話,可是還是沒有擋的過我的……算了……說起來我這次說過的話要抵得上那四個月你對我說話的數量了,看來面對翎蝶這個人,你真的能聽進去。”
她嘲笑的苦笑了一下,我不說話,有些難為情。
“還有好多事沒跟你說,你說我要先說哪個呢~”對方恍然大悟,說著:“那就說說你那‘心上人’吧……”
“我沒有!”聽她經推測,既然這人是救我的,然而救我那人是男聲,我不明白要怎麼稱呼)談“心上人”我也總算說了句話,聲音略微沙啞,我不太在意,相信她也更加不在意。
她沒有理我的反駁,以看透了的表情朝我笑了笑,就這麼說她自己的,當然也是我的。
“她死了,就是那天晚上的第二天,早在你醒之前,她就離開了,悄無聲息的走了。之後可能是走神了?嗯~一場車禍就上演了,我也很好奇,她家裡這麼富有難道不知道要小心這種事?”
她看了我一眼,也可以說她一直在看我,“你也很好奇吧?”她說。
“那就對不起了,研究了這麼多年,我也不知道。媒體和她的家人解釋的是:女兒獨自一人出去玩結果遭遇車禍。”她說。
“是不是很自責?”她問我。
是的,很自責,但再怎麼翻天覆地的自責,或隨翎蝶死去也改變不了事情的發生,何況十多年過去了。
我還是無言。
“我知道你不會太自責,在她死前,因為怨念強大,沒有投上胎她這裡語氣很輕),遊蕩在世界各地幾百年的我,在某一機緣下發現了翎蝶這個人,家勢不錯,長的也很好看,心靈純潔善良。”
“更何況還深得你喜歡,我就那麼討人厭?”她又深深看了我一眼。
我早就恢複了平躺的姿態,腦袋背對著她,不答。
“我想起來了,門口那棵柳樹養的很好,我原以為,你想起了我,又栽了這棵樹,當我說出三十年時我發現,你並沒有想起,這恐怕就是刪去了部分記憶成就了記性超強,我是該感謝你、誇誇你嗎。”
對方語氣漸漸冷淡起來,我依稀想起了什麼,突然打斷她,“你的聲音是什麼情況,或者說,你是男是女?你說了這麼多,我連性別都不確定。”
她反而不在乎的笑了笑,說:“我當然是女的,和你同性。”
那句“同性”加重了讀音。
她說話很苛刻,不大委婉,加上說話的內容,我又背對她,不禁皺了皺眉,她大概是看不到。
“我不知道那時的琛無有沒有收到我的心意,我怕同性|戀會讓你加重厭惡我,因為我沒有錢啊,那個時候,政治制度都不完整,所以我就去夜店打工,那時的我什麼也不會,只有這個能讓我賺點錢,去買了臺變音器,在你旁邊時我就隨身攜帶著。”
“多虧你的眼睛是壞的……”她頓了頓:“這句話,沒有準備過,不知道突如其來的話會不會讓你感到厭惡。”
她用了多少時間才會這麼完美的對我解釋,沒有準備過,是讓我謝謝她麼。
只是她前面說的話,我好像又聽得清楚十幾年前不知道對於這個遙遠的世界可否稱上十幾年前)江邊的那些人嘀咕的話了。
果然,她提出了問題,說:“還記得那個我救你的江邊嗎?”
我記得,當然記得。
“這簡直是太棒的邂逅了,讓我能以‘恩人’的身份遇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