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悠顫著手把輸入欄裡的字發了出去:“好ok。”她回頭看了一眼正撕著麵包吃的喬蔓,語重心長地說道:“喬總,咱一會出去吃飯吧,我開車。”她總覺得自己這樣好像個間諜,陸總特地安插過來的那種。

……

此後藍悠看手機的頻率更高了,隔三差五的就要去看手機,就算手上在忙著事,也會空出一個手去打字,不但提高了打字速度,還學了一身偷拍技術。

她隨時在彙報著喬蔓的行程,邊發圖邊配字:“喬總正在開會。”

“喬總吃早餐了。”圖是煎蛋、培根、烤腸和紅茶。

“給喬總熱了牛奶,喝得很幹淨。”圖是喝得一滴不剩的透明玻璃杯。

“喬總在車上睡著了。”圖是喬蔓頭靠在車窗上睡著的模樣。

“剛忙完,現在在酒店,喬總要休息了。”圖是喬蔓換上了睡袍的樣子,領口敞得有些寬,鎖骨精緻,胸口白得像在發光。

那邊沉默了很久,忽然回複道:“什麼,你們住在一起?!”

藍悠連忙澄清:“我這不是為了給您拍照才特地多呆了兩分鐘嗎。”

喬蔓雖然沒有開口,但她早就留意到了藍悠的小動作,所以才特地在離開的頭一天帶藍悠去了海德公園,她借了街頭藝人的大提琴,邊拉邊替他將音調除錯準了,然後拉了一首《ore than ords》。[1]

藍悠連忙拿起手機,即便她對自家老闆沒有那樣的心思,但依然心動不已。

影片裡穿著露肩長裙的人微微低著頭,連肩膀線條都迷人得令人上癮,風掀起素色印花裙擺,驟然像是一隻翩飛的蝴蝶。

她邊拉邊低聲在唱著,音準踩得並不是太準,唱起來也沒有太多的技巧,但依然像是天使一般。

“saying i ove .”向我示愛吧。

“is not the .”其他的我都不想聽。

“it’s not that i ant .”不是想就此得到你。

“not to say,but if ony kne.”別說出來,但如果你知道。

“hoe ho fee.”告訴我你的感受並不困難。

“ore than ake it rea.”不僅僅是那些空虛的話語,你還要將它們付諸行動。

就像是那天陸錦在拉手風琴一樣,喬蔓對著藍悠並沒有可以迴避的鏡頭,說道:“送給你。”

秦洛自喬蔓出國那天起,便每天都厚著臉皮把陸錦約出去喝酒,陸錦拒絕了幾次,可秦洛卻越挫越勇,約得更是頻繁了,連大半夜起來上廁所都碰著運氣問:“陸總,出去喝兩口?”就跟買彩票一樣。

陸錦覺得這年輕人精神可嘉,還挺有毅力的,只好答應了一次,那一次就正好碰上喬蔓回國的那天。

她大半夜地從床上爬了起來,匆匆換了衣服,連妝都沒有化便出門了。

酒吧裡燈光迷幻,音樂震耳欲聾,吵雜到令雙耳恍若失聰。舞池裡俊男美女跳作一團,隨著音樂搖擺著。

秦洛用過來人的語氣,語重心長地教導著陸錦該怎麼去把自家姐姐,還用一個個真實的例子來論證各種計劃的可能性,他擔心陸錦聽不清,說起話來撕心裂肺般吼著,還靈活地配上各種手勢。

他說得喉嚨發痛聲音嘶啞都沒有停下,自己一口也沒有喝,反倒一個勁地在給陸錦倒酒,振振有詞地說得:“所以陸總,你一定要迎難而上,我喬姐啊刀子嘴豆腐心,你看著她冷心冷面,但實際上早就芳心暗許了。”

陸錦好笑地聽他說著,心裡一高興就忍不住多喝了兩杯,喝到最後甚至已經聽不清秦洛的聲音了,只覺得雙耳嗡嗡作響,而後眼前也天旋地轉起來,頭暈得找不著方向。

她聲音含糊地問道:“秦洛,你怎麼不喝?”

秦洛怕露陷,又把她的杯子給倒滿了,說道:“我喝了!”說完就把手邊的白開水一仰而盡。

秦洛說得口幹舌燥,在陸錦成功被他灌趴下後才停了下來,連著喝了三杯白開水。他拿起陸錦放在桌上的手機,摁著她的手指給手機解了鎖,然後放在吧臺上對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酒保招了招手。

酒保走了過來,看著秦洛按了一個號碼,說道:“來,你叫她來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