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裡不知道是誰放了土味dj,一群未成年富二代群魔亂舞地又跳又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瘋魔了。

在看到陸錦進來之後,刺耳的背景音樂戛然而止,大家也紛紛停下了動作,面面相覷地沉默著。

陸錦粗看了一眼,在場的大概有二三十人,男的入不了她的眼,女的也沒見有哪位外貌出眾的,她愣是沒認出來她暗戀了數年的人究竟是誰。

也許這是車禍後遺症。陸錦心想。她轉頭壓低了聲音,問身邊的司機:“我暗戀的人和挖我牆角的人在哪呢?”

司機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我只見過一此,一時半會肯定認不出來。”

於是陸錦只好憑直覺找,既然能讓自己著迷了那麼多年,那想必一定是什麼天姿國色,和麵前這群毛還沒長齊的庸脂俗粉是不一樣的。

既然是我看上人,那一定是清新脫俗又特地獨行的。陸錦邊想邊往人群稀疏的地方看去,一眼便看到了那背對自己坐著的人,僅僅一個背影,就像極了不與世俗同流合汙的高嶺之花。

在陸錦走來前,喬蔓坐在位置上抿了一口手裡的紅酒,用纖長的手指輕推著一旁的鍍邊石板。

她微微低著頭,垂在臉側的發掩住了她的神情,只露出一個光潔的下頜,人群之外的她莫名讓人覺得落寞,可那一截沒被露背長裙遮住的腰脊卻挺直得分外孤高,令人不敢冒然上前搭話。

雖然看不見面容,但陸錦篤定她一定長得極為好看。在走到那人面前時,心想果真如此。

喬蔓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冷得像是精雕細琢的人偶一樣。

“陸總,那位不是!”司機瞪直了雙眼伸手想去拉陸錦,可又不敢冒犯自己的上司,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陸錦將細瓷瓶裡的玫瑰拿了起來,獻寶似的放在了喬蔓面前,還語氣輕佻地說:“這一整個莊園的玫瑰都沒什麼好看的。”

喬蔓蹙著眉抬頭看向了陸錦。

陸錦接著又道:“因為它們全都被你給比下去了。”

喬蔓低頭看向手裡的高腳杯,杯裡還剩了點紅酒,她想也不想就將紅酒潑向了陸錦的臉。

陸錦愣了一瞬,卻沒有半點生氣,只是扯出桌上那紙盒裡的紙巾,慢慢擦拭著臉上的酒。不愧是她追了這麼多年的人,連眉毛都蹙得這麼優雅有氣質,潑起酒來動作也毫不含糊,這樣的高嶺之花的確難以採摘。

“離我遠點。”喬蔓嘴裡冷冷吐出四個字。

陸錦垂眼看著她,眼尾微微上勾著像狐貍一樣,每次一笑起來就格外惑人。捲成波浪的長發披在身後,暗紅色微微收攏的裙擺像是魚尾一樣。

“怎麼還是這麼冷淡。”陸錦笑說。

喬蔓微微抿著唇,然後朝在陸錦身後跑來的司機說:“你老闆,今天吃錯藥了?”

司機滿臉尷尬地笑著,用手肘懟著陸錦的手臂,將眼神飛向遠處拿著撲克牌來的富家小姐。

那富家小姐穿著明黃色的及膝連衣裙,長相說不上是有多出眾,但看著幹淨舒服,笑起來時臉頰上有兩個甜甜的梨渦。

“玩遊戲嗎?”白婧蕾問道。

陸錦沒有回答,反倒是一向冷漠的喬蔓點頭應了。頓時陸錦生出了危機感,連忙說:“我也玩。”

在場的大多是玩得起的年輕人,聽到白婧蕾說要玩真心話大冒險都紛紛參與了進來。

第一輪的命運牌好巧不巧被陸錦給抽到了,陸錦看著手裡的牌有點迷茫。

白婧蕾雙眼明亮得像是藏了星星一樣,她問道:“陸總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陸錦想也不想:“大冒險。”

白婧蕾聽後笑得更甜了,說:“那你隨便選一個人表白吧,可以是在場的,也可以打影片電話。”

陸錦忽然揚起了唇角。

“表白!”周圍人起鬨著。

“表白!”

氣氛被炒得火熱,白婧蕾看著陸錦默默期待著。

可陸錦卻轉頭看向了一旁安安靜靜坐著的喬蔓,然後嫣紅的唇輕啟著說道:“喬蔓。”

“表白是小孩子做的事情,今天在這我想在這向你求婚。”

喬蔓難以置信地抬頭,向來冷如冰霜的臉上難得出現了別的表情,她看向陸錦身後那老實巴交的司機,問道:“貴司總裁腦袋被門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