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萬淑舉著火把,先是一怔,隨後便面露喜色:“巡鹽使的意思是要在這裡辦學堂?”

李翰斜了他一眼,神色中帶著幾分愕然:“對啊,薛都督才聽明白?”

被戳破的薛萬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只是沒想到巡鹽使還有這種想法,畢竟文人出仕一直都需要依附世家,若是親自辦學恐怕會召來報復。”

“報復?”

李翰嗤笑一聲,指著眼前已經被挑落在地上的元府牌匾:“上一個想要報復我的,已經沒了。”

薛萬淑有些茫然的點點頭,他發覺自己從始至終都沒有看透過眼前這個年輕人。

尤其是對他的手段,更是沒有絲毫瞭解,初來乍到便直接覆滅了一個盤踞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世家。

曾經讓自己極為頭痛的元家,在頃刻間覆滅。

他心中的欣喜早已經消失,畢竟隨著元家的覆滅,隨之而來的也是更多世家的警惕與報復!

“巡鹽使……”

薛萬淑剛要開口訴說自己的擔憂便聽到長街上出現了一串急促的馬蹄聲。

“我爹回來了!”

尉遲寶林立刻抬頭,鐵塔般的身子飛一般跑過去:“爹,外面戰事怎麼樣了?”

來人正是尉遲敬德,他在李翰進入幽州以後就收到出征的命令,只是剛來到半路就見到了自己的兒子。

這一打聽才曉得,正是李翰讓他回長安搬救兵,這不是巧了嗎。

如此一來,李翰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又高大了一層,能夠和陛下不謀而合,說明對方也足夠聰慧。

見到自己的兒子,尉遲敬德也十分高興,翻身下馬來到李翰的身邊,看也不看低頭行禮。

這可把一旁的薛萬淑嚇了一跳,當朝將軍對巡鹽使行禮?

是我眼睛有問題還是我腦子壞掉了?

“大將軍,反軍怎麼樣了?”

李翰趕忙回禮,隨後開口問道,楊政道自始至終都是紮在唐國身上的一根刺。

不除掉他,遲早要流膿爛肉,那時候恐怕已經晚了。

“放心,楊政道怎麼可能會是本將軍的都已經被打回姥姥家了。”尉遲敬德無比狂放與興奮。

不僅僅是打了勝仗,更是見到自己兒子深的李翰信任,這也讓他無比放心。

“只是擊退,沒有滅了他們嗎?”

李翰的話讓尉遲敬德臉上的笑容一僵,黑臉上的喜悅逐漸收斂。

原本熱烈的氣氛也因為這句話被衝散了少許。

在場的基本都是武將,自然明白滅國和擊退的差別,更何況楊政道雖然撮爾小國,但也是經營多年,哪裡是這麼好乾掉的。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的李翰撓了撓頭,拍了拍尉遲敬德身上的鎧甲:“無妨,過幾天等我和將軍一起滅了他們便是。”

“呵呵呵呵”

眾人之間的氣氛,逐漸凝固了下來,李翰也收起尷尬的笑容。

“公子,國舅也來了,要不要去見見?”

尉遲敬德對著李翰擠眉弄眼,幫他抹掉些許的尷尬。

“國舅?長孫無忌來了?”

李翰心中一喜,隨後怒氣升騰,重重的點了點頭:“當然要見,人家可是國舅爺,身份不一般呢!”

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尉遲敬德立刻帶路,薛萬淑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

實在是被眼前的情況震驚的有些精神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