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材很快就備好裝車,未免再生事故,蕭何使了些錢僱傭當地的人和馬車立即先帶著藥材出發了,由展肖監守。至於蕭何當然還得陪輕竹留下來兌現承諾,將漳縣能吃的東西和做法傳授給他們。

臨行前,月薔找輕竹提了個請求,“主子,我可不可以,跟展大哥一起回去啊?”

輕竹知道小兩口才互相承認心意,甜蜜著呢,當然是答應了。

卻在他們走的時候,發生了一樁說大不大的事。

章予澄不知從哪兒躥了出來,一把揪住月薔的袖子,眼淚鼻涕嘩嘩的流,“媳婦兒,你為什麼要走,你是我媳婦兒,我不讓你走!”

“三少爺,我不值得你這樣,你快放開我…”月薔跟他相處這麼久來還沒見過他這麼傷心的樣子,不禁有些揪心。

“我不!”

“阿澄!”章天茂上前扯起兒子就是一拉,硬把他拽過來。該做的他這個爹都做盡了,兒子跟人家有緣無分吶!

趁手腕脫離他的空檔,月薔趕緊跳上拉貨的車,馬兒一叫就開始飛奔起來。

身後傳來章予澄撕心裂肺的叫聲,“媳婦兒,我等你,你一定要回來!媳婦兒!媳婦兒……”

月薔緊捂著鈍痛的胸口,不知不覺也落下淚啊。

不會回來了,再也不會了,再見,傻阿澄。

輕竹他們留下又用了三天時間,才將東西傳授完,駕車回家。

路上又不免停停走走看風景,反正藥材已經送過去了,一直到七天後才到巴蜀。

剛進巴蜀城門,城門的將士都戴了白色的棉布面罩,瞧見是蕭丞相和蕭夫人歸來了,才將近日發生的事告知他們。

巴蜀蔓延瘟疫了!

蕭何趕緊在城門口匆匆做了些防治措施後,就攜著阿竹趕進城裡。

進城後蕭何趕去軍營商量對策,輕竹則回了家。

看到月薔也蒙著面罩正拿艾葉灑水屋子,她湊上去問,“月薔,你也得瘟疫了?”

看到是主子,月薔大喜過望,“主子!我沒有,幸好我們都晚回來些,得個警醒先預防著了,巴蜀小半的人都中招了,大夫叫我們不要掉以輕心,所以我就天天都把屋子打掃一遍。”

“沒事就好了,我也沒事。這瘟疫啊以前…”提到這又想起了小月,她頓了頓道:“我們沛村也得過的,還不是風裡來風裡去,只要治好就沒問題了。”

跟著兩人一起將屋子裡裡外外都打掃了一遍。

做晚飯時,輕竹都沒敢殺雞殺鴨,只簡單弄了點可口的素菜。

回來蕭何八成是忙壞了,風卷殘雲的吃了晚飯,才得空到炕上問輕竹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沒有,你們那邊找到解決的方案了嗎?”輕竹關心的問。

“暫時只把病了的人圈禁在家不許出門,其餘的明天再弄吧。”蕭何深呼吸一口綿長的氣息,睏乏的睡了過去。

輕竹撐起身子凝望他睡覺時還皺起的眉頭,待他再睡熟一點,才伸手輕輕將其撫平。

她剛剛多麼想勸他,他可不可以別出門,把公事拿來家裡辦,免得被傳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