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了動嘴巴,說不出話,蕭何一把將人兒勾進懷裡,拍了她好幾下背,才像哄孩子似的顫聲說道:“沒事,沒事了……”

“嗯。”輕竹推開他,指著兩側,“快,帶人去救月薔和瀾娘她們。”

展肖立刻帶了一隊人飛奔向月薔那邊,水先生也來了的,立刻毫不猶豫的跟上去搭救柴心瀾的隊伍。

輕竹見他們去了焦急的看向蕭何,“那些山賊據說很厲害,才這麼點人,怕不怕……”

蕭何抓著她手不肯放,聞言卻是讓出了她眼前的路。

好多人,一撥撥的沖了上來,用千軍萬馬開天闢地之勢!

這次蕭何是真急得快靈魂出竅了。

“你嘴怎麼了?!”蕭何用手輕輕磨砂她嘴角的血汙,聲音還是有些不穩,抓著她的手微微顫抖。

“沒事,咬繩子咬的,”輕竹抱住蕭何的胳膊,“我們也跟過去看看吧…你我武功好,去幫忙。”

“好。”蕭何立刻應聲,彷彿她說要天上的月亮也會摘下來給她,絕不還口。

輕竹還是憂念著小螞蚱的,他兩邊不討好,背叛了山寨,也不被官兵所容,他……

另一邊,當家們真不知得罪了什麼重要人物,引來這大片的屠殺。

幾乎整個軍營的人都傾巢而出了吧!

方蠻被砍了好幾刀,鮮血汨汨流出,甚至有的已幹涸在衣服上,撕扯著傷口。

方衡著急道:“大哥,頭兒們怎麼還不帶救兵來,我們快頂不住了!”

“呵呵,怕是就連告訴我們那地址都是假的,想讓我們在這抵死,讓官兵以為全部的賊都剿滅了吧。”方永生聲音更是悽楚,他身子骨弱,只能躲在兩位哥哥身後受他們保護,讓他們替自己流血,他卻同個廢人般茍且畏縮。

眼前大片土地沾滿了鮮血,鮮血流進土地裡,滿空氣飄著的都是腥味兒。

就算用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來形容也不為過了。

他們在這將四百號兄弟全部拉來抵擋,頭兒卻騙了他們,一走了之!

此時此刻,方永生悽楚的掀了掀嘴角,喃喃道:“要是當初我們聽雲輕竹的投軍……”

“三弟!你昏頭了!你要搞清楚現在就是那女人害的我們!”方蠻氣急大吼。

方永生嘆了口氣,沒再多說。沒人知道他們為何對山賊的行業執著,或許連他們自己都搞不清楚。也許因為兵與賊是天生的死敵,覺得投軍是件異想天開的事吧。也許是習慣了這樣浪蕩生活,對軍營充滿著未知和恐懼,不敢去面對。

總之方永生知道,那個姑娘恨透了他們,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別說保住小螞蚱了,可能抓到他們要將他們碎屍萬段。

那幾日相濡以沫的溫情,感傷的又何止輕竹一人?

小螞蚱年齡小,打架卻是個不慫的,已經拾起敵人的長劍對付了好幾個官兵。

可在對方數量成倍的碾壓下,小螞蚱漸感吃力,手臂上已經捱了兩刀。

該怨誰呢?輕竹姐姐說得對,自始至終,是他們先招惹上她,與人無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