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沒想到她那麼偉大!要不是誤打誤撞栽進裡面,不知還有多少人受害。

她眼底的驕傲掩飾不了,比之剛剛如坐針氈的眼神好多了,蕭何貼過去輕點了點她的唇,“阿竹真棒……”

“嘶。”輕竹嘴皮子上也有傷,蕭何胡茬太紮人了……

蕭何立馬松開,嘴唇彷彿跟著她痛似的抽扯了一下,拿起藥膏柔聲道:“張嘴,幫你上藥。這個藥能吃,但卻有些苦,我加了點蜂蜜,不知還會不會苦。”妻子最愛吃了,對於這點他怎麼可能沒想到。

藥被一點點塗了上去,輕竹味蕾不時碰到一下,甜絲絲的,一點兒也不苦。

細心的看到了妻子咽嗓子的動作,蕭何輕斥,“胡鬧,這是藥畢竟不是吃的,不許再吃了。”

去,真把她當小孩了,輕竹不滿的揪他兩腮,那觸感讓她鼻尖泛酸。

前幾天還有肉的呢,現在只剩下骨頭了。

以前薄厚適中的歡骨,似被刀子生生削下兩塊,變得窄而長。

不忍再捏他的骨頭,改為了輕輕撫摸。

摸著摸著變了味,那人抑制了幾天的思念爆發出來,噴薄著熱氣的唇捱了過來,圍繞在她唇前徘徊許久,最終生生繞道來到了她脖子旁,親吻著她沒受傷的地方。

他不敢勒緊她抱她,只是壓抑著數千年的洪流在那兒釋放出一道小小溪流包裹著她,溫柔又心疼,像對待瓷娃娃一樣輕撫。

輕竹雖然也想同他親近,可是身體上的感覺真不好受……又熱又紮人的,像是要將她擼成串兒再拿去燒烤。

輕竹推阻他,下了床,抱起他手臂往梳妝臺邊拉。

蕭何再想念也松開了,誰叫她現在是他的命根子?就算為她上演一場烽火戲諸侯也在所不惜。

梳妝臺前,輕竹拿起一片薄薄刮刀幫他刮鬍子。才不到十天啊,比雨後春筍還長得快。

這邊,輕竹沒有迎來預料中的悲情對話,過得還蠻輕松愉快的。

至於水老頭和瀾娘就膩歪到不行了。

此時水老頭和瀾娘依偎在炕頭上,水老頭墊在底下,瀾娘坐其腿上偎於懷中,嬌滴滴的問:“你說,如果我今天出事了,你預備怎麼辦?”

水老頭老臉紅了紅,“我不好意思說。”

“說嘛,說嘛!不說我頭又疼了起來,哎喲,哎喲——”瀾娘仗著額頭上奔跑時不小心刮破皮的一塊傷口,藉著它這半天聽了半輩子都沒聽過的甜言蜜語。

水先生驚慌的緊擁住她,“我說就是了!我也不會獨活行了吧。”

“你怎麼這麼軟弱啊,哪能這樣。”瀾娘躲在他身前偷偷笑,心中又心疼又歡喜。

“嗯,咱們錯過了半輩子才掙得現在,我很後悔當初為什麼不帶你一起逃跑,真不知道這幾年打光棍怎麼過來的!現在有了你,更沒法回到以前單獨的生活了,我喜歡有你。”水先生緊了緊她的身子。

的確,空白的三十幾年是他們最遺憾的事情,瀾娘趁熱打鐵問道:“你怎麼後悔的不是沒娶我?非要帶我逃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