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逸然黯淡的垂下眉眼。是了,他這副殘破的身軀怎麼可能追得上她?

他甩了甩頭,在想什麼呢?她不過是第一次見面的小丫頭而已!

水靈又豪邁,原來蕭何喜歡這樣的女人,柳逸然想起正事嘴角再度勾起冷笑。

輕竹帶著大夫走了原先來的路,準備穿過山壁。

大夫有些不樂意的,可這是少爺交待的,他怕也得過去!

看出大夫的勉強,輕竹只能走在他前邊安慰道:“實在對不住您。我走在前面給您探路吧,有我走過的地方您就不怕遇到毒蟲毒蛇了。”

大夫自然連連應好。但卻因身子有些發福,不如輕竹那般靈巧,一路摩擦過來還是遭了不少罪。

兩人掛了滿身彩的回到了家中,看到雲月的眼睛還微弱的睜著,似是在兌現等姐姐回來的承諾,輕竹鼻子一酸,撲了過去。

大夫也趕緊著手救治,布團裡包了藥材滾著雲月的小肚子,雲月側頭吐了一口汙穢,聲音都變得清澈了些,“好舒服……”

輕竹謝天謝地,趕緊端水進來,又處理她吐的東西。

折騰了足足半個時辰,大夫才留下五包藥,“晚飯前吃一包,連吃五天就行了。”

輕竹感恩戴德的送走大夫,塞了他說的出診費。

再仔細一看,輕竹竟然在廚房看到暈在地上的杜芸,差點沒嚇昏過去。

她走過去探了探鼻息,還活著……

又摸了摸腦袋,也沒發熱。

輕竹鬆了口氣,可能是太累了,又磕了這麼多頭,腦子昏沉了吧。

輕竹拖著她放到了床上,這才去看雲月。

大夫並沒有把所有工作做完,將退熱的方法教給她,讓她自己弄後半夜。

輕竹捏著大夫留下的布團子輕輕的推著雲月的小肚子,動作細致溫柔。

雲月恢複了些精神,被撓得咯咯輕笑。

見她笑了,輕竹卻想哭,手沒停歇,眼淚卻落了下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雲月暖心的拉著姐姐的手,“我說過要等姐姐回來的。”

輕竹嗯了一聲,更加放柔了力度,“小月睡吧,睡飽了才有力氣。我放輕一點,你睡吧……”

恨自己平時竟然沒有學過搖籃曲,不過得虧雲月聽話,聽話的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輕竹仍然絲毫都不敢懈怠,給她推了整整一夜的布團,沒歇息過片刻。

次日雲月醒來,接著微亮的天光,打量到了姐姐刮花的臉,她伸出小手摸上去,皺眉,“你的臉怎麼了?”

“沒事,受了點輕傷。”輕竹笑了笑。

雲月眼珠子轉了轉,想道:“是不是去那條狹窄的小道出去的,他們說外邊有人守著……”

輕竹又驚又奇,“你怎麼知道的?”

雲月吐了吐舌頭,“玩躲貓貓的時候躲去那裡過。”

捨不得打她,輕竹輕輕斥責了一聲,“以後不許去那麼危險的地方玩了。”

雲月點了點頭,眼中有點狡黠,誰知道她心裡想的什麼呢?

瞅著姐姐布滿血絲的眼睛,雲月心疼,“姐姐快去睡覺吧,我已經好了,不用你照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