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她家送了這麼多肉,吃點吃食也不為過,張槐就去桌子旁坐著等她。

剛坐下沒多久,一陣‘嗷喔喔~’聲響陡然從房中響了起來,緊接著是杜芸嬌聲啊了一聲,嚇得張槐魂飛魄散,腦子還沒想到呢,只聽著自個心髒砰砰跳,腳步已往她那跑了過去。

鮮血嘩啦啦的從她手指下流下,被血染紅得都不知是哪一根手指被切傷了。

張槐走過去想碰也不敢碰,急得流汗,“傷著哪裡了,啊?怎麼這麼不小心,現在該怎麼辦……”

杜芸倒是沒留意自己的傷,她臉色發白的盯著對面,“那個會叫的是什麼東西?!”

“呃,是,是野山雞。”張槐張皇失措的往那邊瞅了一眼。

杜芸心跳未消,臉色煞白,“你,你怎麼抓只活雞來啊?!”還放到那堆肉的下邊壓著,她根本瞅不著,冷不丁的出聲還以為是野獸進屋了呢!

張槐不知怎麼說才好,看她血流滿地,遂不管不顧的拿起的小手吮進嘴裡。他不知道傷口傷在何處,一時間腦子轉不過彎來的用最笨拙的方法舔去她的血,露出傷口來時才輕吮住。

她的手又硬又粗,有一層厚厚的繭子,這是張槐心疼的觸感,也是他有種吮吸不夠的感覺。平常女子手上只會有一層淡淡的薄繭,因為在家頂多洗個衣服做個飯,重活都是男人來做,可杜芸不一樣,什麼髒活累活壓到了她一人身上。

杜芸驚了一瞬,旋即趕緊拍開他,“你幹嘛呀,快放開。”

她手被吻得一通黏糊糊的,心裡煞是反感。這等親密貼唇的事她已經許久不曾有過了,心裡不是悸動而是厭惡。

張槐這老實巴交的人卻是頭一次堅持己見,盯著杜芸惱怒的樣子愣是不肯松開,直到感覺到她血止住了之後,他才松開嘴。

“對不起…我怕一放開又前功盡棄了,就索性弄久一點。你…你生氣了啊?”

杜芸最近跟他也還算熟,當下口不留情道:“當然生氣了!氣你這個傻人什麼方法不用,偏偏用這個……用水沖也行,拿布裹著也行,笨蛋。”

張槐第一次聽她這麼不客氣的語氣,一時有些看得痴,脫口而出道:“沒想到你生氣的樣子也這麼好看。”

杜芸被他一句話鬧了個大紅臉,氣也生不起來了。

頃刻,外面轟隆一聲毫無預兆的下起了瓢潑大雨。

杜芸跺了跺腳,“咋什麼壞事都趕上一塊了。我才晾的衣服嘞……”

說著她趕緊跑了出去,張槐也轉身去幫忙。

雨越下越大,幾乎迷離了一米以外的視線,大顆的雨滴砸在頭頂,啪嗒啪嗒。

他們收完衣服的結尾,大雨滂沱達到最大量,雨滴砸落聲跟打雷聲沒什麼區別。

這個樣子張槐肯定也走不了了,自然而然的跟進去躲雨,等著這場雨下小一點,否則帶著蓑衣也根本看不清路。

杜芸不能轟張槐走,眼下就出現了一件棘手的事……

很快,張槐也聽到了她一個個噴嚏聲都快壓過了下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