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月才七歲,分不清姐姐和從前有哪些不同了,只聽她說有好吃的就愣愣點頭,“嗯!”

季家兩兄弟聞言氣得臉色漲紅,學著他們娘那副姿態鄙夷道:“鄉巴佬就是鄉巴佬,什麼叫我們這不好吃,你們想吃也沒得吃,哼。”

雲輕竹沒理他們,徑自走到自家的石灶前,擼了擼袖子,掃了眼發現實在沒什麼食材有些懊惱,“小羽,小月她這麼饞,先割點野豬肉下來吃吧。”

哪知雲羽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行不行,不完整的豬他們能砍下大半價,起碼有我們一個月的米糧……”

“得得,我知道啦。行了,你們先去玩吧。”雲輕竹無奈的搖搖頭。

這個弟弟什麼都好,就是有點忒摳門。

聽他算那些細賬雲輕竹頭都大了。

看懷中的小月還一抽一抽的哭噎著,雲輕羽也就抱著她先出去哄了。

到處都掃了個遍,雲輕竹勉強找到幾坨硬麵粉和幾個土豆。

這麵粉也不知他們想拿來做饅頭還是包子,捏得緊緊一團放在那都變硬了。

雲輕竹把硬麵團揪成一個個小小的劑子,再用拇指把它們摁得扁扁的,做成一個個麵疙瘩。

現在做饅頭是來不及了,只能將就做成麵疙瘩吃吃。

捏完後又用菜刀將土豆削皮切片,和麵疙瘩一起放下去煮,又拿著角落裡一小罐精貴的鹽一灑,香噴噴的土豆疙瘩湯慢慢出味兒了!

嘿嘿,除了睡覺打雷不醒這項絕活,她還有一項引以為傲的做飯手藝,可惜巧婦難為無米炊,雲輕竹直搖頭嘆息。

“吃飯啦。”雲輕竹揚頭往院子裡吆喝一聲。

季家那兩個小的一直在院裡玩呢,此刻聞著香味像餓死鬼一樣跟著跑過來。

“哇,好香!”

大一點的季北跑在前頭,伸出小髒手就要往鍋裡撚去。

雲輕竹眼疾手快的拍掉他的手,“你來這幹啥,去你家吃去。”

剛剛他們那樣對小月,她哪有心思招呼他們吃飯?!

“不嘛,我就要吃這個!”

季北還要伸出手來拿,被雲輕竹牢牢扣住動彈不得。

“哇!”

季北哇的一聲哭了,倒不是因為疼,只是從小就被雲映雪寶貝著,就算得不到什麼也被哄著,哪受過這樣的待遇?

小一點的季南邁著踉踉蹌蹌的步子跟過來,看哥哥哭,自己也無緣無故哭起來。

“這是咋的了!誰敢欺負我們家孩子!”

護犢子的雲映雪聞著聲就趕忙出門來瞧。

雲映雪搖晃著身子地動山搖的走過來,看著季北被雲輕竹扣著,想起自己先前的遭遇頓時就臉色發白,“你給我松開!又想殺人了是不?!”

雲輕竹把季北松開,雲映雪一下子把兒子撈在懷裡,心疼的抹著他的眼淚,“咋的了,哭什麼哭!是不是那死丫頭弄痛你了?”

“我,我想吃那個。”季北抽抽搭搭的指著那鍋已經煮得熟透了的疙瘩湯。

雲映雪這才望過去,不自覺吞了吞口水,轉而又瞪著眼睛看向雲輕竹,“弟弟想吃點都不給啊,你這丫頭咋變得這麼惡毒了呢?”

雲輕竹拎著菜刀剁在案板上,一字一頓道:“就,是,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