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騫疏緩慢側過臉看向她,嘴角彎起弧度:“這麼快?不再跑遠些麼,小老鼠?”

她低著頭默然不語,又被後方兩名高大的黑衣男子一左一右揪著頭髮扯了起來,被迫抬起頭面向老人。

“哦呀……被打了。”

騫疏打量著她臉頰上清晰的指印紅痕,挑眉,緩慢抬眸看向後方森林:

“怨氣很深啊,胭脂。”

漆黑雙翼攏於身後,長裙拖於地面,露出白嫩長腿。

胭脂冷冷掃了一眼兩名黑衣男子鉗制下動彈不能的女孩,緩步走至老人身前:

“若不是為了義父您,方才我便已要了她的命,何至於才一巴掌?”

千翎抿著唇沒說話,臉頰火辣辣地燒著,全身亦是骨頭散架般鬆軟無力。如果不是旁邊兩個黑衣男子拽著她,應該是站不穩了。

騫疏淡淡一笑,抬眸細細打量著面前默然不語的女孩,輕挑眉:

“還是不肯說?”

她垂下睫毛去,抿著唇不語。

“既然如此……不如聽我說說?”

騫疏側開臉去,不慌不忙負手踱了幾步:

“昔日瀾月復生之初,曾離奇失蹤。我們翻遍了整個伽蘭黛爾都找不到他,瀾風和禹耶那幫人,可謂是急紅了眼……”

“後來聽說,他去了愛倫伊斯。是被撿走的,像小貓小狗那樣被人撿了回去。”

千翎睫毛顫了顫,嘴唇隱隱抿得緊了。

騫疏抬頭望著森林上空流瀉而下的陽光,一雙血腥紅瞳中杏仁狀瞳孔越發明晰:

“後來,他回來了,對這段日子的去向卻隻字不提。再後來突然一言不發獨自帶兵打上愛倫伊斯,從頭到尾沒跟我們交代一句——”

“我一直很好奇。”他眯了眯眼,“因此多次派人暗中調查走訪,終於在不久前挖出那個被瀾月封口的真相……”

“一個女人。”

“瀾月在愛倫伊斯的處刑儀式上,帶回了一個本該被處死的女人。”

他緩緩垂下眼瞼,看向面前臉色慘白的女孩,緩緩抬手撫上她的臉:

“這個女人……”

“就是你。對嗎?”

千翎別開臉躲開他的手,努力壓抑著聲線的顫抖:

“你胡說什麼……什麼愛倫伊斯,什麼處刑儀式……我、我怎麼會知道你在說什麼……唔唔!”

下巴驟然被抓住,她吃痛睜大了眼睛,呆呆看著眼前老人血色蔓延的眼睛,漸漸有蜿蜒的恐懼自心底一點一滴升起。

“不承認沒關係。”騫疏一笑,手指把玩著女孩的臉頰,眸中血色濃豔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