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根據後來的深入檢查,貫入的傷口卻剛剛好停滯在心臟前方,相差毫釐。就像那把刀自己刻意避開了,偏離了要害……”

瀾風注視著他,豎起一根食指:

“這是第一個疑點。”

“而根據落川那邊衛兵的反饋,哥哥你受傷時,正剛剛經歷過激烈戰鬥,身體疲累之至。”

“受了那種近乎致命的重傷,卻在沒有受到任何包紮處理的情況下,一個人拖著重傷的身體返回忘生……”

他輕輕皺眉:

“哥哥,恕瀾風多嘴。在這種情況下,不管是傷口的大出血,還是奔波的疲累,路途的各種危險……”

“就算是你,稍不注意也會喪命的。”

千翎站在床邊,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看著他,像個虔誠的信徒不住贊同地點頭,又看向床上面無表情的少年,拿胳膊肘戳戳他:

“聽聽!有道理!以後受了傷別到處亂跑,後果很嚴重的!”

“……”

他抬眼看了看她,懶懶垂下睫毛,依舊是沒表情的模樣。

瀾風倚在窗邊緩緩抄起手,雙肩狐裘暈著白雪光輝:

“但是,哥哥你一路都非常順利,對吧?”

“不僅拖著重傷的身體平安返回了忘生,路上也沒有遇到過任何阻撓或危險……”

“甚至,本應該重度失血的傷口,都沒有給身體帶來一絲一毫的嚴重影響。”

瀾風看著他,若有所思:

“堪稱奇蹟。”

瀾月緩緩抬眼對上他的視線,蹙眉:

“你的意思是……四葉草?”

千翎呆呆看著他,嘴唇動了動,沒發出聲音。

瀾風點頭,緩緩伸出兩根手指:

“這是第二個疑點。”

他看著床邊一臉呆滯的千翎,悠閒抄著手倚在窗邊,側臉鍍著微蒙光亮:

“現在我們說說另一個類似的事件。”

“不久前你帶來書房的那個狐族孩子,根據你所說的,她的父親是吟風河谷的惡魔族普通族人,母親是獸人族狐族純血。”

“而她出生時,正值愛倫伊斯突襲吟風河谷。天使衛兵為‘斬草除根’,用白晝聖光觸碰了她母親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