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風歪著腦袋打量她,緩緩抄起手,暗紅雙眸意味深長。

屋內。

藥箱放在床邊的圓木小桌上,一旁白色鈴鐺花輕輕晃悠著。

中年的醫師男子端著托盤恭敬跪在床前地面,雙手高舉,其上托盤放置著酒精瓶,乾淨紗布等等。

黑髮如瀑散落雪白床榻,瀾月坐在床上,望著夕陽下紛飛的白雪。

黑色膜翼遮裹著身體,長髮散落周身,白皙肌膚氤氳在夕陽光輝中,晶瑩盛雪。

“瀾月大人。”聲音恭敬,托盤朝前挪了挪。

“……”

“瀾月大人。”聲音執著,托盤又向前挪了挪。

“……”

他只是望著窗外發呆,長髮散落在裸露的肩頭,肌膚如雪,黑色髮絲泛著朦朧金紅與霜白的光澤。

清瘦單薄的背影氤氳在夕陽餘暉中,落寞蕭瑟。

“瀾月大人……”

那男子看著他的側臉,像是明白了什麼,緩緩嘆了口氣:

“那小姑娘費盡了唇舌,甚至不惜做出僭越之事……都是為了您啊。請您愛惜自己,別讓她的努力白費。”

他望著窗外,睫毛輕顫,緩緩垂落。

以前也好,現在也罷,或許將來乃至永遠……

你都不會明白……

我要的到底是什麼。

“哥哥。”

門忽然開啟,瀾風出現在門口氤氳的夕陽光輝裡,長袍拂動,手裡拎小雞般拎著一個女孩。

瀾月頓了頓,緩緩側過臉來,忽然呆滯住了。

“瀾風,再不放手我要咬人了……!”

千翎被他拎在手裡,不滿地使勁掙扎,肩頭的包裹歪歪斜斜幾乎就要掉到地上去。

完全沒有搭理手中泥鰍般掙扎扭動的人,瀾風面無表情徑直走到床邊,將手中女孩拎到他面前:

“哥哥,逃兵我抓回來了。”

千翎驀地扭過腦袋瞪大了眼,一眨不眨盯著他,眼裡又驚又怒,幾乎就要噴出火來。

逃兵?!

明明是他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要趕她走!

明明是他捉弄她、暗示她來當炮灰勸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