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文姝放下繡面,“我本來想繡對枕套,到時候送給師傅師孃的。”

“沒事,反正師娘知道你不會繡花,就算繡的難看一點,師娘也不會說什麼的。”周文中一臉認真的勸慰,“你說的,禮輕情意重。”

“你不拆臺會死啊。”韓文姝咬牙,周文中明明就是變相的說她繡的太醜了。

周文中見韓文姝要發火,連忙捂著嘴巴,“我什麼都沒說,我什麼都沒說。”

“真的有這麼難看嗎?”她明明也被陶三娘跟徐麗娘指導過啊,不就就是很久沒拿針了,也不至於...好吧,這對鴛鴦確實有點肥...

不過這次去京城總是要帶點東西,要不然兩手空空前去,總是有點不好的。

左思右想,韓文姝還是決定帶點村裡有的東西去吧,想必師傅師娘他們也想吃了吧。

“現在這對鴛鴦是你的了。”韓文姝道,“等我做好,就給你做枕套。”

“哦,反正睡覺也沒人看得見。”

“周文中,你給我安靜點。”

“不說了,不說了。”

韓文姝又轉手在繡面上繡了歪歪扭扭的周文中三個字,“真是跟你一樣醜。”

韓文姝在家收拾著行囊,再過十日就要上京去了,這次同去的還有周旭中跟周浪,這兩個人是去京城做小生意的。

周浪跟周旭中之前從卦州進的貨物,要倒賣去京城,所以這次也正好一起。

韓文姝到覺得挺好,畢竟她跟周文中第一次去京城,還正愁不知該怎麼去安排路線,走水路還是旱路,畢竟去京城至少也要一個半月,時間久長。

現下只要他們跟著周浪跟周旭中走便可,不需要操心那麼多。

周文中跟韓文姝時常的去周家吃頓飯,跟周濤說說話。

張五鳳對韓文姝的態度不冷不熱的,也只有在八卦的時候日常熱絡。

“你聽說了沒有,這表姑的兒子啊,好像犯了什麼事兒,要不然我說最近怎麼這麼清淨呢。”張五鳳道,“否則咱們家的門檻還不被這表姑踏破了。”

“犯事兒了?”韓文姝問道,“我記得這才二十來天時間,怎麼就犯事了。”

“還不是喝酒誤事兒了。”張五鳳道,“聽說把人打了,還挺嚴重的呢,現在表姑正為這事兒焦頭爛額的,據說要賠不少錢呢,這表姑就去找了老太太,你說老太太能樂意收拾著爛攤子,願意做冤大頭嗎。”

這事想想也不可能,這周老太太只出不進,這要出也不會出在洪玉霞他們家身上了。

張五鳳又道,“這周老太太就開始閉門謝客了,說是身上不舒服,幾番推脫了,要不然按照老太太之前的做派,還不早就逼著爹把她娶進門嘍。”

“那現在這表姑怎麼辦?祖母也不幫她,她在這邊舉目無親的,就一雙兒女。”

“那這就不知道了,要說這表姑喪夫,我聽說她家原來那邊還有個房子呢,也能值幾個錢吧。”張五鳳道,“也不知道這老太太到時候是什麼心思嘍。”

韓文姝道,“老太太是不會放棄給爹找個續弦的。”

“那倒是,就老太太這個性格。”張五鳳道,“對了,弟妹,聽說你也要跟著小叔去京城呢,我可真羨慕你,我連這村子都沒去過幾回呢。”

“正好我師父師娘在那裡,要不然我也不會去的。”韓文姝道,“大哥以後肯定要經常來往京城,到時候等大哥有空帶大嫂去一趟,也不是什麼難事的。”

說起周旭中,張五鳳問道,“你說你大哥這來往一趟能賺多少錢?”

“這個我也不清楚,想來也應該有不少的。”韓文姝說的模糊不清,“後日是老太太的生辰,想必到時候老太太肯定又要熱鬧一番了。”

|“那倒是。”張五鳳點頭,“這老太太過壽,到時候還不是咱們做子孫的出錢,她就動張嘴,我們跑斷腿。”

果真如張五鳳所說,這周老太太過生辰,是宴請了不少的賓客,還都是過年的那些親戚。

有的連賀禮都沒準備,就是說了幾句吉祥話,還是拖家帶口的都能佔一桌了,就來了,周老太太都只是為了體面,充氣派,還偏偏一人一個席位,這又多出來不少桌。

“這老太太過生辰的派頭可真是夠大的。”葛桂蘭捶捶手臂,“這迎來送往的,我的嘴都說累了,明明是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說了兩句糊弄死的吉祥話,這老太太就受用的跟什麼似的,忙的還不是我們嗎。”

楊林雙也是一陣不耐煩,“這都什麼事兒,早知道就不該來的,真是吵死了。”

“叔母,廚房裡的廚娘說問什麼時候能上菜呢。”韓文姝前來問道,“她們都已經開始炒菜了。”

今年請了四個廚娘都忙不過來,這院子裡的桌子都快排不下來了。

韓文姝對那邊在做鬼臉的蔡慶跟蔡祝視而不見,這兩個小鬼這麼長時間不見,還是這麼幼稚。

這次生辰倒是沒看見洪玉霞,想必還在為自家兒子的事情頭疼。

一直到下午,這場壽辰才落幕,人也都陸陸續續的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