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想著揪我頭發,我先把你頭發給剃了再說。”韓文姝一笑。,“就跟村東頭的吳老頭一樣。”

村東頭的吳老頭早年頭發就稀疏,漸漸的就不長了,冬天的時候會搞一頂假發,到了夏日就直接光溜溜的頭,曬得閃閃發亮。

周文中捂住頭,使勁的搖搖頭,“我不要那樣子,還是,還是有頭發的好。”

“如果你下次睡不著再敢玩我的頭發,我就趁著你睡著的時候,把你的頭發全部剃光。”韓文姝還順便露出給詭異的微笑,把周文中的小心肝嚇得一顫一顫的,慌忙搖頭,表示不敢玩了。

周文中有時候趁著韓文姝睡著,無意識的勾起韓文姝的頭發,早上一起來都要摸一摸自己的頭發還在不在,又開始罵自己不聽話的手。

“大嫂,你這藥劑太猛,不適合你喝。”韓文姝勸道。“這樣下去會傷身的。”

可是張五鳳顯然還是深信陶氏給她找的資深大夫,這方子不只能有孩子,還能一舉得男呢,面對經驗尚淺的韓文姝,張五鳳還是非常相信那個老大夫,所以就敷衍的韓文姝幾句。

韓文姝見張五鳳的背影,忍不住搖搖頭,到不知該怎麼勸說了,也無力勸說。

韓文姝又將這事兒跟周旭中說了,周旭中當即就讓張五鳳停藥。

不過張五鳳卻覺得韓文姝是故意想阻止她生不出來孩子,虧得她還好心把方子給她,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為此張五鳳還跟周旭中吵了一架,張五鳳對韓文姝也愈發厭惡的很,所有阻止她有孩子的都不是好東西。

韓文姝正打著算盤算計年底的賬目,她粗略的算上一遍,周文中負責核實。

忙了一天才結束,醫館的倒是沒有虧,還盈利了不少,再加上韓文姝時而上山,碰到的好藥材,都賣到鎮上去了,還有周文中有時會幫忙寫信的銀錢,零零散散加起來,還真是不少。

“過兩日咱們去鎮上買點年貨去,快過年也沒什麼傷病,咱們就關門好好在家歇息幾日。”韓文姝道,“咱們家的對聯你來寫怎麼樣。”

“我嗎?會不會寫不好。”

“怎麼會呢,對聯還是自己寫熱鬧的很,到時候我多買點紅紙。”韓文姝道,“怎麼樣,我也跟你一起寫。”

“那好。”韓文姝點頭,“不知道到時候爹他們要添置什麼,到時候咱們去問問,一併買了。”

“我都聽你的。”

年三十的時候,周家一家人沒有往老宅去吃團圓飯,今年徐麗娘是新喪,第一年都不走動人家的。

一到過年,周濤反而是格外的惆悵,時常拿出徐麗孃的東西懷念,看的旁人也是連帶著一些心酸。

人死如燈滅,卻是人撫不去的傷痛。

“爹,您吃點蝴蝶酥,您也吃。”周文中往周濤嘴裡塞了一塊點心,“我也很想娘,但是娘要是知道了我們天天為她傷心,娘也會不開心的。”

周濤被蝴蝶酥塞了一嘴,瞪了一眼小兒子,拍拍他的頭,“你這個臭小子啊,爹老了,想不了太多以後的事情,只能想想以前的事情了,我這大半輩子都是跟你娘在一起啊,你說咋能不想她呢。”

“我也想娘,很想很想。”周文中認真的點點頭,“可是我總覺得娘一直在身邊,看著我們。”

屋外響起了喊吃飯的聲音,父子兩個人都從炕上站了起來,周文中摸摸小肚子,“吃了好多點心,爹,你別跟姝姝說,要不然她又要訓我了。”

“哼,沒出息。”周濤率先走出去。

“您以前不也這樣麼。”周文中撇撇嘴。

“臭小子,哪兒來這麼多廢話。”

張五鳳不冷不熱的,韓文姝也沒在意,做好自己手頭上的事情也就罷了,也懶得再跟張五鳳說些什麼,倒是有些費神的很。

韓文姝將最後一盤子菜端在桌子上,一桌子菜倒也是非常豐盛的,只是卻少了以往的歡聲笑語。

吃過年夜飯就各自散去了,韓文姝跟周文中也一起回了醫館而去。

已經有不少的人在這雪地裡放炮仗,噼裡啪啦的聲音倒是熱鬧得很。

韓文姝周文中手拉著手在雪地裡慢慢的晃悠回家,時不時的躲著點正在放的鞭炮,碰到熟識的人說聲新年好。

“今晚你可不能睡著了,每天晚上你都睡得我喊都喊不醒。”韓文姝關上醫館的門,“快去把煙花拿出來,咱們在後院裡放煙花。”

之前在鎮上買了不少的煙花,都是周文中央著要買的,當然韓文姝心裡也有些癢癢,她也沒怎麼放過煙花。

現在他們小夫妻兩個住在一起,當然自在一些,也無所顧忌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