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往事塵煙

安景曜聞言很是認真的摸了摸自己光潔的下巴，順帶用那犀利的目光掃了一圈周圍，這才湊到顧漪凝的耳畔，小聲說道：“還在啊！要不咱們進屋去試試？保管你滿意，怎麼樣？”

“哼！懶得理你！”顧漪凝羞得都想打他，只不過捨不得下手，便是罵了他一句，端著碗盆轉身進屋了。

一屋子的賓客都散去，小三她們四個就圍著黃二姑在聊天，發現黃二姑的精神越來越好，她們也是打心底裡高興，嘴巴裡的話也多了。

顧漪婷說著自己最近新學的舞蹈，一定要挑給黃二姑看。

顧漪寶和顧漪蘭說女學書院裡，讀書的趣事和好笑的故事。

只有顧漪玉最為實際，直接對沒來得及嘗到蛋糕的黃二姑表示，自己一定要給她做一個超級好吃的，又香又甜的蛋糕，來孝順她。

黃二姑聞言笑得合不攏嘴，一會兒看這個，一會兒看那個，一家人難得的團聚，氣氛一片大好。

忙裡偷閑的餘光看到顧漪凝進來，黃二姑對她招招手：“漪凝啊！你也別忙了，過來坐坐，娘有話要對你說。”

“好嘞！”顧漪凝爽快的應聲，正好她也有話要問黃二姑。

這次她們母女是格外的心有靈犀啊！還沒等顧漪凝開口，黃二姑就對顧漪婷說道：“三兒啊！你帶著小五、小六和小七，去門口玩一會兒。娘有話要對你大姐說。”

顧漪婷聞言吐了吐舌頭，嬌媚的一張臉上，寫了滿滿的嫉妒：“娘，你就偏心大姐！和我們說的話，都能給其她人聽，為啥說給大姐的話，就要我們迴避呢？”

不過不滿歸不滿，顧漪婷還是立刻動身，把其她三個小的也帶了出去。

“娘。”顧漪凝走過去坐下，不是很明白，黃二姑這到底想幹什麼。

“漪凝啊！你實話告訴娘，小四到底哪兒去了？她們幾個鬼丫頭，肯定是被你統一了口風，娘問什麼她們都不說，也不知道是真不清楚，還是故意裝糊塗！”原來這就是黃二姑把她們都趕出去的原因，十指連心啊！哪個孩子不是她的心頭肉？即便身邊圍的再多，那個不露面的也會讓她牽腸掛肚寢食難安。

回來之前顧漪凝就知道黃二姑醒了，所以提前告訴她們，只說顧漪晴因為身體素質好，被人帶走去學了裁縫。

畢竟封建的古老鄉村，顧漪晴又是個女孩子，黃二姑肯定是接受不了，她去舞刀弄槍，甚至是去做了殺手。

“娘，她們沒有騙你，我也沒有騙你，小四真的是去學裁縫了。這不是景曜開了一家布莊嗎？正好將來需要人做衣服，我就同意她去了，只不過太福郡有些遠，漪香的婚事又倉促，所以我就沒讓她回來。你放心，過不了多久，小四肯定會回來看您的！”

顧漪凝日子的哄著承諾著，這也是她的心裡話，用不了多久，她一定要一家人好好的團聚，再也沒有腥風血雨。

得到了顧漪凝這樣的保證，黃二姑才鬆了一口氣，只是她的話問完了，顧漪凝的問題還沒開始。

想了想怎麼開口，顧漪凝覺得自己不能再遲疑下去，所以輕聲說道：“娘，其實我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黃二姑身體有些虛弱，昨天晚上沒睡，今天又折騰了一天，這會兒累的有些撐不住，直接靠的枕頭上，這才歪著頭問她。

“娘，我最近在城裡，遇到小舅和舅媽，還有我小姨一家了。”顧漪凝說到這裡的時候，仔細看著黃二姑的表情。

可是她除了一抹驚訝外，很快就變成了好奇：“是嗎？她們進城去做什麼？買東西嗎？仔細想想，小妹和你同年，只不過比你大兩個月，該是出嫁的年紀了吧！莫非是去城裡買嫁妝？”

顧漪凝搖頭，直言：“不是的。娘，小舅和小舅媽在幾年前就進城，開了一家飯館，生意還算不錯。所以兩年多之前，她們就介紹小姨嫁進了城裡，如今是員外的續妻。”

“兩年前？那時候你小姨還沒及笄呢吧？你小舅怎麼會讓她出嫁？”黃二姑一聽不淡定了，她自己身為女人，七個孩子又都是丫頭，可是無論家裡再怎麼難過，她都沒生出過讓她們早嫁的心。

為什麼？

因為還不夠成年的女孩子，無論是心裡還是身體，都達不到可以身為人妻的要求，過早出嫁會讓她這輩子都吃苦頭，甚至發生其他的意外。

顧漪凝哪裡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

悠悠的嘆了一口氣：“娘，我看小姨的樣子，樂意的很吶！小舅和小舅媽進城有了靠山，自然也高興。這全家都樂意的大團圓，誰攔得了？”

這句話似乎是觸動了黃二姑心底多年的心事，她的目光瞬間變得黯淡又無奈，失神了好一會兒都沒回答。

顧漪凝看準時機，追問道：“娘，我聽小舅媽說，當年我滿月的時候，你抱我回過姥姥家。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你當夜就抱著我回來了。當時發生了什麼事？你為什麼要冒險抱我回來？”

黃二姑眼底的痛苦一閃而過，面對已經成年的顧漪凝，也沒什麼好隱瞞的說道：

“你小舅媽就是一張利嘴，花言巧語的，所以你在城裡少和她接觸，免得被她算計了。其他的事兒都過去了，都是娘自己糊塗，才會讓所有人都跟著擔心。如果是現在的我，肯定不會那樣做了！”

害得黃二姑連過夜都不願意，最後抱著孩子冒險深夜翻越山林的人，居然是馮氏？

顧漪凝的眼睛緊緊眯起來，心裡有了一些譜兒，故作安分的繼續閑聊道：“娘說小舅媽不好，我便不理她了。娘，你應該沒見過小表妹吧？就是小舅家的那個，你都不知道那丫頭，讓小舅和小舅媽給慣的，特別沒邊兒！張嘴閉嘴嫁人的事兒，也不嫌臊的慌，甚至還拿這個藉口，欺負小七，說她是個胖子，氣得小七都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