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漪凝看著黃二姑高高舉起的炕苕朮,冷冷淡淡的望著她,不言不語不爭辯,就是那麼靜靜的遠遠的對視。

黃二姑見她這個樣,氣得身體都在微微發抖,可是那高高舉起的炕苕朮,怎麼都捨不得落下。

如果顧漪凝給她一個解釋,她倒是更好開口,可是如今對視越久,她越覺得不忍心下手。

一切都是她的錯啊!

如果她當初沒有太過相信別人,給閨女相了親,那麼她就不會變成棄婦,更不會自暴自棄。

一切,都是她的錯啊!

黃二姑越想越自責,最後炕苕朮直接從她的手裡掉下去,隨之而來的也是她控制不住的淚水。

原本以為是場武俠片的顧家六個丫頭,全都懵在黃二姑突然的反應上,顧漪香反應過來跑到黃二姑的面前,拿著舊手絹不停的給黃二姑抹眼淚,自己也跟著哭了起來。

“顧漪凝啊顧漪凝!就算你再恨我給你找了個傻,你也不能拿自己的名節開玩笑啊!安景曜是個什麼人?那可是出了名不務正業的混混!你居然跟這種人私定終身,還引得他去了洪家當堂搶親?你是不是要氣死我?”黃二姑喊得撕心裂肺,是當真被氣得快要發瘋。

顧漪凝不為所動的盯著黃二姑,她上輩沒有父母,所以她不懂什麼是親情,更不懂什麼是母愛。

雖然她也曾在原身的記憶裡,瞭解這些年黃二姑的含辛茹苦。

可是在顧漪凝看來,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古代婚姻,既然兒女沒有選擇的餘地,那麼父母就必須承擔起責任。

也就是,正如黃二姑所言的,顧漪凝確實為這件婚事對黃二姑有氣,否則她也不會昨天當著張氏的面兒,那樣對黃二姑話,甚至是到了如今都沒有對她把洪家的事兒完全和盤托出。

這會兒見黃二姑氣得不輕,她只是斂眉不語,若不是覺得吳嬸可疑,她還要為這具身體報仇。

她早都想辦法賺了三十兩銀還給安景曜,從此遠走高飛,哪裡還在這裡與黃二姑對峙?

“若沒有安景曜呢?娘,你覺得我憑什麼,在洪家人的地盤悔婚?難不成你也希望,我嫁給那個傻?就只為了成全什麼狗屁的名節?”顧漪凝的聲音冷到了極致,那似乎萬裡冰封的聲音,明顯帶著為數不多而且越來越少的耐心。

如果這就是傳中的親情,那麼她寧願不要。

黃二姑被這話噎得連眼淚都忘記流了,她卻突然一把推開顧漪香,雙膝一軟就跪倒在顧漪凝的面前,苦口婆心的勸道:“凝兒,如果你是怪娘有眼無珠,給你選錯了婆家。那麼娘跪下來給你認錯!可是你萬萬不能這樣毀了自己的一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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