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是不是還有什麼好辦法?快來聽聽。”顧老爺兜來轉去就是在等這句話,聽罷那是立刻接話,一雙渾濁的眼睛都變得明亮幾分。

顧漪凝看了他一眼,斂眉想了想:“其實我不,爺爺也應該知道。顧家無論誰嫁去杜家,最得上話的人都是大堂嫂。我看之前滿新堂姐就沒少在大堂嫂的身上下功夫。只是不知道最近怎麼了,可能就是因為轉了心思去琢磨霍寧致,所以才把這件事怠慢到如今還沒成。”

她的意思很直白,那就是讓顧滿新去磨杜氏。

遠的杜允斌夠不到,難不成在家裡的還不能近水樓臺?

顧老爺聞言摸起煙袋鍋,裝了一把煙絲的工夫,突然一拍大腿:“這話有道理!杜家最近幾年都捏著咱家,可咱家不也捏著杜家的閨女嗎?所以滿新這事能不能成,那就看你大堂嫂在杜家心裡的地位了!”

顧漪凝聞言使勁點頭,然後在心底暗暗的為顧滿新默哀三秒鐘。

顧滿新啊顧滿新!誰叫你從前總想著害我?如今我將你送到心上人的身邊,讓你嘗嘗後半輩為心上人所傷的感覺,這樣也算是扯平了吧!

很多事情都有意無意的朝著顧漪凝規劃的複仇路線走,可是唯獨今天發生的一件事,卻是顧漪凝從來都沒注意,也完全沒有想到的。

今天去老宅看熱鬧的人之中,居然有安景曜的親娘莊亦柔。

就是因為莊亦柔一直都把顧漪凝當成心目中唯一的兒媳婦,所以也就更加留心顧漪凝的一舉一動,自然也就不會錯過,村裡新晉的厲害生,和自家未來兒媳婦竊竊私語的模樣。

不過莊亦柔倒是很聰明的一個女人,她並沒有在當場大鬧,而是一路從頭看到尾,之後跑回家裡苦思冥想。

一直到安景曜天黑了從外面回來,冷鍋冷灶的找不到飯,她才一把將兒拉過來,鄭重到如臨大敵的對他:“兒!你這幾天都在忙什麼啊?自己媳婦出了大事,都差點被人拐走了,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安景曜完全不知道她在什麼,不過看她那很少出現嚴肅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皮皮的回答:“娘啊!就漪凝那性格,我追了這麼久都沒效果,誰有能耐這麼快給拐走啊?那我可真要跟他好好學學,也省的我每天無從下手,都要愁白頭了!”

莊亦柔聞言使勁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嚴肅認真的反駁:“虧得你還能嬉皮笑臉!誰能那麼厲害?當然村裡新來的那個樊大夫啊!那夥不僅醫術了得,更是長得眉清目秀,娘今天就看到他和你媳婦眉來眼去的,你居然還不信孃的話?”

樊大夫?

安景曜最近每天早出晚歸,除了做嬌娥燈就是在忙其他的事,根本沒在村裡活動,哪裡知道樊君昊那個跟屁蟲居然追到村裡來了?

莊亦柔看到他瞬間認真起來的臉,這才欣慰的點點頭,改用安慰的語氣勸道:“樊大夫是厲害,可也比不過我兒。所以只要你自己有計劃,趕緊將兒媳婦娶進來,那其他的事就都是菜一碟,不值一提!”

安景曜看了樂觀的親娘一眼,無奈:“我巴不得現在就娶了漪凝,可她不同意啊!所以您要是想喝兒媳茶,時候還早的很!”

自信是個好東西,但是盲目的自信,那就是自大,要不得!

想了想那天還錢之事時的顧漪凝的態度,莊亦柔的心裡也跟著有些涼了,不過顧漪凝這個兒媳,她是打心底裡喜歡,所以無論用什麼辦法,她都要幫兒把顧漪凝娶回來。

“兒啊!平時娘讓你多接觸異性,你就是不同意。不是因為臉抹不開,就是因為你嫌棄人家追著你喜歡你。如今真正遇到喜歡的姑娘,你沒轍了吧?笨兒,你這是活該!”莊亦柔雖然心疼又著急,可是開著兒的玩笑來,那可是一點都不含糊。

安景曜被她得滿臉通紅,一會兒又轉成黑色,氣鼓鼓的回道:“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能處理!媳婦是我自己相的,我肯定能有辦法追來。”

完就不理莊亦柔向外走,莊亦柔趕緊一把拽過他來,好言哄道:“行啦!行啦!你倒是生氣了!娘還不是為你著急嗎?顧漪凝是個好閨女,娘也喜歡得緊,所以娘給你出個主意,保管你抱的美人歸!”

見莊亦柔滿臉的得意,安景曜仍舊很懷疑:“真的?”

莊亦柔不滿他的神情,使勁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嬉笑怒罵道:“臭,連孃的話你都不信了?找打!”

抱著顧漪玉走在回家的路上,顧漪凝為自己一口氣解決了這麼多麻煩而開心。

時間已經進入二月,陽光下的積雪已經開始融化,偶爾露出一塊黑色的土地,表示自己蘊含豐富的營養,等待陽光普照的春日裡播下種,秋天就可以收獲美好的寄望。

顧漪凝雖然一心都惦記自己做生意,可是想著家裡顧青海留下,拼了命才開墾出來的幾畝薄田也不能浪費,便琢磨著過一個月以後開始育種。

可是兩輩加起來也沒種過地的她,是真的不知道能種點什麼。

如果和其他人一樣,隨便播種一些常見的種下地,收獲的全部還不敵滴下去的汗水,那可就真的沒意思了!

就在她一個人胡思亂想,到底能用什麼現代辦法,多多種地賺錢的時候,懷裡的顧漪玉突然抱住她的脖頸,緊張的貼著她的耳朵,謹慎的預報道:“大姐,那個脖上流了好多血的姐姐就站在前面。”

脖上流了好多血的姐姐?

欒荷?

顧漪凝驚訝的抬起頭,果然看到一個多月沒見的欒荷,此刻就等在她家的門口。

經過一個月的調養,欒荷的身體已經恢複健康,臉上也有了血色,看起來雖然沒有多漂亮,卻也算是個正常人。

“漪凝,給你拜個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