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任何背下這個黑鍋

這個他，自然是指王大夫。

顧漪香原本是想打顧漪晴幾下，給王大夫出出氣的，畢竟她們還有求於王大夫，可是聽了顧漪晴的解釋，顧漪香的下不去手了。

顧漪晴也趁著這個機會從二姐的手底下跑出來，幹脆直接跑進屋，拖鞋跳上炕跑到顧漪婷的身後躲起來，然後伸出腦袋咕嚕著一雙大眼睛，捅了捅顧漪婷的後背道：“三姐，按照你的，無論用什麼辦法，我都把人給你找來了。至於剩下的，交給你了。”

顧漪婷聞言蹙了蹙眉心，她是情急之下過無論用什麼辦法，可這也不包括把人家大夫打了的方法啊！

這個黑鍋，她怎麼背？又如何背的下去？

而王大夫聽了這番辭，那更是怒火中燒，氣得胡都要翹起來，怒問黃二姑：“打我的主意，還不止是四一人的想的？顧老三媳婦，你可真是越來越會教孩了！打了我，還指望我給你看病？別你們家沒有銀給我出診費，這次就算有，我也不給你們治了！一家混賬，氣死我了！”

王大夫身為村裡唯一的村醫，平時被人捧習慣了，走到哪裡不是高人一頭？

本來進門的時候臉色就不好，是想找黃二姑要點藥錢賠償，可是進屋之後看到黃二姑那滿臉傷，以及原本就在昨天已經出嫁的顧漪凝，此刻也滿頭是傷虛弱的躺在炕上的時候，他突然就很後悔自己上門來了。

只怕這一丁點的藥錢要不到，他反倒會被這一家人纏上，免費或者拖著藥錢不給，留下來給她們娘倆看病。

為了顧七的事情不再重演，他倒是寧願吃點虧也要趕緊跑了！

黃二姑聞言情急之下一把抓住王大夫的袖，懇求道：“王大夫，您醫者仁心，請你別跟孩一般見識。我這皮糙肉厚的沒事，麻煩您一定要好好給大丫頭看看。至於藥錢，秋收我一定給你，求求你發發善心吧！”

王大夫用力將自己的袖抽出來，斂眉無情的回應道：“秋收？你家兩年都沒種地了，哪裡來的秋收有錢一？我雖然是個大夫，可藥材和精力也不是白來的，若是村裡人人都如你一樣賒賬，我一家老的日還過不過了？七藥費前後十兩銀，還是你賣了大姑娘換來的。如今大姑娘的藥錢，你拿什麼還我？賣二姑娘？二姑娘沒成年，我可等不起。”

黃二姑明明知道對方的都是實話，可是同樣是自己的孩，賣哪個她都心疼，哪個傷了她都心疼啊！

尤其是被外人這樣指著鼻損，她心底的傷疤那是瞬間疼得都在發顫，卻為了自己女兒的傷，不得不低頭想再哀求王大夫。

然而不等她再話，暈眩無力的顧漪凝就從被裡爬起來，擰眉冷森森的盯著王大夫，嚇得他後退兩步撞到門檻上，差點沒一個趔趄坐地上。

“賣女兒？我娘從來就沒賣過女兒，我只是到了年紀應該婆家罷了！如今這婆家已經主動退婚，更是不上我孃的錯處。你身為大夫不僅無法醫者仁心，更是咄咄逼人到這個份上，可見你不僅人品有問題，醫術也有待懷疑。所以我不用你看，你該哪裡去就哪裡去，從今以後我們家的門，不許你登。給我滾！”

強撐著出這一席話，顧漪凝就臉色煞白的咬住唇角，真怕再多一個字，她都會噴這惡心勢利的王大夫一臉蘋果渣。

“閨女啊……”黃二姑見狀還想勸顧漪凝給王大夫道歉，畢竟整個村裡，可就只有王大夫這一個醫生，是得罪不起的。

那邊王大夫卻是站起身來，順著這話道：“好！這話可是你們家人親口的，以後無論是生是死，是病是傷，都不要再去我家麻煩我了！就你們這樣沒錢還裝x的人家，就不該別人可憐。我滾！我現在就滾！有你們哭著求我的那一天，到時候可別我這個做鄉鄰的無情。哼！”

“王大夫！王大夫！”黃二姑無奈的喚了兩聲，換來的卻是王大夫猶如逃跑一般迅速的離開，哪裡還給她道歉的機會？

“唉！凝兒啊！唉！”黃二姑嘆了兩嘆，本來是想她年幼沖動，將最不該得罪的人給得罪了，可是一看到顧漪凝那煞白的臉，以及腦袋上包著的白布的時候，所有的話就都難以開口出去了。

這孩昨天在洪家指不定受了什麼委屈呢！她這個當孃的沒什麼能耐，就暫時順著孩吧！

至於王大夫那邊，等她臉上的傷好一些了，她再過去想辦法道歉就是了！

四咕嚕著眼睛，在王大夫走了之後啐了一口，不滿的哼道：“見錢眼開的勢利東西，不來更好！”

這話可以看出來，四上門去請王大夫的時候，也沒少受氣。

顧漪凝頭暈的躺回被裡，昏昏沉沉的半夢半醒，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就聽到屋裡有人輕聲交談。

“娘，沒有米了。”好像是二顧漪香的聲音，很輕柔也很文弱。

黃二姑微微一頓，聲的反問：“一丁點也沒有了嗎？只要夠你姐和七吃的就夠，咱們娘幾個的，娘一會兒去想辦法，看看地窖裡還有沒有紅薯。”

顧漪香搖搖頭，咬著唇角一副好像是她做錯事的表情搖頭：“一粒米都沒有了。”

其實她還想，早在三天前就沒有米了，她已經告訴過黃二姑兩次，可是她滿腦都是尋找顧青海，和即將要嫁顧漪凝的事兒，根本就沒往心裡去。

黃二姑見狀也沒有辦法，趕緊起身下地去了地窖。

雖然紅薯不夠營養，但是好歹能填飽肚。

可是隨著黃二姑出了屋，顧漪凝就覺得自己的臉上，被一滴滴水打濕了，抬眼望去，正是一直拿溫熱布巾給她擦臉的七顧漪玉在哭。

“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病了，娘也不會賣了家裡所有值錢的東西，大姐也不會早早出嫁被人打。都是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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