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幹什麼?”顧漪凝不悅的擰眉瞪著那高大黑影,手裡還舉著的窗杆可絲毫沒因為認識那人便放鬆下來,隨時都有再狠狠打下去的可能。

安景曜發現顧漪凝終於醒了,俊朗的眉眼染上喜色,轉過身又打了一個的噴嚏,帶著濃濃的鼻音開心道:“你終於醒了!頭沒事兒啊?這該死的二不許我進來,害得我在外面擔心死了。”

所以這寒冬臘月,他就蹲在客棧外面等人都睡著了爬進來?就只是因為擔心她的傷?

“你覺得這麼虛偽的話,我會相信?你是傻嗎?想等我醒,可以在另一個房間裡等著,何至於半夜三更爬窗?你分明就是意圖不軌!”她顧漪凝十五歲就在各國做間諜,十年從業經驗什麼樣的人沒見過?若是會相信這種鬼話,那她就該回爐重造了!

安景曜看著那又舉得高高才窗杆,用力吞了一下口水,可是那欲到嘴邊的話,是怎麼樣也不出口啊!

他是個男人,也是要面的好伐?

如果讓顧漪凝知道,他現在身無分文,別住客棧就連水都沒錢喝一口,該是多丟人啊?

而且如果顧漪凝就因為這件事而對他感動,最後以身相許的話,那他一定鄙視死自己。

打可憐牌,豈是他安景曜能做出來的事兒?

使勁梗了梗脖,安景曜正色解釋道:“這還不是因為你進了成衣店,我和顏封不好意思跟嗎?所以和你差了好久才到了客棧,客棧就沒有房間了!以本爺的身份,怎麼可能去住柴房將就?反正本爺身體好,在哪裡守著你不一樣?”

“這就是你走窗戶的理由?”顧漪凝根本就不相信這解釋,畢竟區區一個縣城的客棧,她進來的時候就觀察到生意凋零。

哼出這句話之後,窗杆就要重重落下去痛打教訓他。

“停!阿嚏!”安景曜抬手抓住窗杆,還來不及什麼就又是一個噴嚏,之後二人之間突然出現死一樣的寂靜,接著安景曜的俊臉越來越紅,幾乎快要燒起來了。

顧漪凝則是從冷漠到驚訝,再從驚訝到憤怒,最後擰眉怒吼道:“混蛋,你這麼髒呢?”

沒錯!

安景曜那個趕巧的噴嚏,因為要去接打下來的窗杆,而直接噴到了顧漪凝的臉上,雖然因為凍了太久而清湯寡水,噴在顧漪凝熱乎乎的臉上幾乎瞬間就蒸發幹淨,可是這詭異無語的狀況,可就有些讓人不知應該如何應對。

安景曜就傻傻的抓著窗杆,顧漪凝抽了幾次都沒拿回來,氣得也不想要了,幹脆直接抬手握拳就朝安景曜的身上打,順帶還抹了抹臉上已經幹掉的口水,又向安景曜的身上擦去。

“埋汰鬼,你混蛋!你混蛋!”久經風浪的顧漪凝也氣糊塗了,甚至都不知道應該怎麼罵他。

安景曜舉著窗杆被顧漪凝追得滿屋跑,明明想什麼卻是控制不住噴嚏。

所以屋裡就呈現了特別搞笑的一幕,一個不停打噴嚏的高大俊美男在前面繞過各種障礙跑,另一個披著被的女人就在後面聲罵咧咧的追。

本來就不大的屋裡,一圈又一圈的奔跑,足足過去了十幾分鐘,安景曜已經跑得渾身熱乎乎的出汗,噴嚏也奇跡的不打了才停下腳步。

顧漪凝一個不留神撞在他的後背上,倒退了兩步才穩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