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了個身,一半乾涸一半潮溼,這種割裂讓我很不舒服,一半的我喝飽了水,又想要乾涸的堅挺,一半的我乾涸的窘迫,又想要潮溼的滋潤,我知道我再翻個身要麼乾涸堅挺的徹底,要麼潮溼滋潤的徹底,看著社河裡飄蕩著的一具具泡的腐爛腥臭的身體,再看著乾涸要命的逐夢大地,躺著一堆堆理想的屍體,不知是該死在地面上,還是死在水面上,還是像現在這樣半死不活的撕扯著,一半身體水化,一半身體土化,被兩邊的屍體鄙夷著,被兩邊的屍體謾罵著,我把頭埋進土裡和水裡裝作聽不見,卻又聽見自己各半身體爭吵著,原來自己也不曾放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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