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王府,老者、書生兩人並未走遠。

把向掌櫃安置妥當後,他們在王府附近繞了幾圈,就行入一家客棧。

“廖老。”房間內,白衣秀士面帶沉思,道:

“王爺似乎並不願與我等有什麼接觸,就連多說兩句,也是不成。”

“嗯。”廖老手撫陶壎,目光透光窗扇遠眺王府方向:

“當年他既然甘願背棄朱家朝新朝投誠,定然就不與我等相同,不過……”

他語聲一頓,回首看向對方:

“晏道幾,你覺得這位王爺如何?”

“王爺。”對方沒說具體哪個方面,白衣秀士晏道幾卻也知道指的是什麼。

當下略作沉思,道:

“長街對論,王爺之言振聾發聵、發人深省,讓晏某也如醍醐灌頂。”

“賦稅所得,當取之於民、用之於民,觀此安樂郡商貿繁華興盛,百姓安居樂業,可見王爺不僅是如此想,還是這般做的。”

“立書院、傳文武、擴商路、利百姓……,如此種種,晏某對此深感佩服!”

“嗯。”廖老聞言點頭,顯然對此也極為贊同。

“不過……”話音一轉,晏道幾又面色一凝,道:

“如此一來,晏某本以為王爺是心懷百姓,為了讓安樂郡免遭戰亂,才選擇投誠新朝。”

“但王府所見,王爺行事霸道,威嚴極重,更非能委曲求全之人。”

“這……,確實古怪。”

“是啊。”廖老輕嘆:

“就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王爺心志之堅,也超乎我等的預料,失策了。”

“不過,今日觀其言行,他絕非是傳聞中那般性子軟弱可欺之人。”

“軟弱可欺?”晏道幾聞言,失笑搖頭:

“這位王爺身上的霸氣乃晏某生平僅見,且自身威嚴與精氣神相融。”

“根本做不得假!”

“所以……”廖老介面,輕笑道:

“他就算投靠了新朝、地府,卻也絕不會任人擺佈,早晚會起爭執。”

“廖老。”晏道幾回過神來,道:

“這就是您說的機會?”

“不錯。”廖老點頭:

“在我等面見王爺之前,新任地府特使也來了,且張口就要借一萬兵丁。”

“而王爺,即使心有不甘,卻也不得不借!”

“借兵?”晏道幾並不奇怪對方能聽到前殿的聲音,聞言當即皺眉:

“他們要入陰山?”

“正是。”廖老應是:

“看來,我們這些日子的動作有些大了,引得地府裡有人關注。”

“噠噠……”晏道幾坐在木椅之上,單手輕釦扶手,發出有節奏的聲音。

“陰山地域廣闊,藏人極其方便,只要不招惹十大鬼帥,當安全無憂。”他略作沉吟,道:

“就算多了一萬兵丁搜尋,要想把我們的人找出來,也非易事。”

一萬人說起來好像很多,但散在一片山域,卻也算不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