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好好想想。”她說道:“就看你,能不能想出來了。”

我抬起頭,可她已經消失了。

我一手按在了自己手腕上的死人記上,下次見她,會是什麼時候?

賽神會上凱旋歸來吧?

我轉過身,在凜冽的寒風裡面回十裡鋪子。

香火還是要爭的,現在,誰勝誰負,還早著呢。

“師父你回來了?”回廟裡的時候,唐本初正百無聊賴的坐在門檻上嘆氣,一瞅我回來了,好奇地問道:“師父,咱們的香火都慘淡成這個樣兒了,你咋還滿面春風的?”

“這還用說,就你沒得眼力見兒。”阿瑣沖出來,說道:“千樹哥哥是何等的聰明,肯定早就想出辦法來了,對吧千樹哥哥?”

王德光一聽這個,也滿懷希望的看著我。

屁股聽見了,也竄出來了,巴巴的沖我搖尾巴。

“放心吧。”我說道:“辦法都是人想的。”

“是人想的,可野豬也想得出來嗎?”一個刻薄冷漠的聲音響了起來,回頭一瞅,果然是陸恆川瞪著萬年不變的死魚眼在面癱的看著我。

“那魚想的出來咯?”我反唇相譏:“你昨天一晚上亂跑,這會兒知道回來了?”

“別說,”唐本初小聲說道:“好像怨婦問晚歸的丈夫。”

“滾!”這一聲,我和陸恆川倒是異口同聲,唐本初縮了脖子不吱聲了,阿瑣幸災了個“該”。

陸恆川翻了個死魚眼:“昨天我當然有我的事兒了,你倒是說說,你想出法子來沒有?”

“當然是爭了,”我說道:“自己的東西,不爭取怎麼行?”

說著,我就把眼神投到了陸恆川的臉上。

陸恆川被我看的毛骨悚然,顯然是覺出來了,我恐怕是在打他什麼主意。

“你外八門的都各自聯絡一下。”我看向了陸恆川:“說是我這裡用人。”

陸恆川一下就明白什麼意思了:“你是想著,眾人拾柴火焰高?”

“廢話,三個臭皮匠還道:“外八門能人異士那麼多,聚攏起來幹點什麼事兒,不是很簡單嗎?再說了……外八門搞合併,是該有個集體活動,這樣大家才能更好的磨合嘛。”

“你不覺得自己濫用了公共資源?”陸恆川瞅著我:“有點不要臉。”

“你管得著嗎?”我瞪了他一眼:“老子現在只要香火,不要臉。”

陸恆川翻了個白眼,就著手把外八門的人都喊來了,外八門一聽我要用他們,倒是都沒有二話,一股腦全來了,還跟上次在蠱門開會似得,大家圍在了一個桌子上,我坐主位。

我把情況說了一遍:“就是這麼回事,大家就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就靠你們了。”

千門的白鬍子老頭兒第一個挺身而出:“難得有能幫得上忙的,我們千門響應號召!”

“好,”我立馬說道:“那宣傳十裡鋪子的任務就交給你們了。”

千門的人嘴都能把死人給說活,把九裡坡的香客給拉回來,那更是小菜一碟了。千門的很痛快的就答應了下來。

剩下的幾門也發動了自己的資源,蘭花門的以自己我美貌來給我們充當門面,盜門的搞笑,仗著自己手藝,把十裡鋪子的宣傳卡神不知鬼不覺的放在了眾人身上,眾人會在意想不到的時候發現卡片,自然會以為是得道了什麼神域。顧瘸子做了個跟無人機似得木鳥,飛天撒傳單,尤其上九裡坡去撒的多,廣告語是陸恆川寫的:“求人不如求己,司命還須十裡”。

特別霸氣。

蠱門的下了傳聲蠱——一種小蟲子潛伏在人耳朵裡,聲音低微的傳達出一句話,這人沒啥感覺,可腦子裡面,不知不覺就會出現這個事兒。

紅手絹的則在這裡給我準備幻術做出來的“神跡”。陰陽門的專業,更別說了,自發的來這裡支攤子擺攤子,一炷香火,他們給你免費算命。

就獻圖門的沒啥好弄,只好去恐嚇別人。

別說,這人海戰術,還真是挺管用,沒有白忙活,大批人馬被從九裡坡拉過來了不說,還有許多外地的慕名而來,我這一下又熱鬧了起來。

終於到了快清算香火的時候,我就讓唐本初好好算算,跟九裡坡的香火差距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