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一片寂靜,周圍只剩下的殘葉被風一吹,在地上滾來滾去的聲音,嘩啦啦,嘩啦啦。

“跟你沒關系。”

那個女聲丟下了這麼一句,又遠了。

“跟你沒關系,跟你沒關系!”那些邪物又跟著起鬨:“偏偏就是不告訴你!”

“有本事你追過來啊!有本事你追過來啊!”

“借給你幾個膽子,你也不敢!上九裡坡,經受天雷!經天雷!”

去你媽的,我一手就把細脖子鬼丟給了陸恆川,陸恆川一愣,接住了細脖子鬼,厲聲問道:“你他媽的想幹什麼?”

“這個玩意兒,你看著辦吧。”我喘了口氣,凝氣上足,奔著對面就要躥過去。

我特麼非得追上那個女人不可!

死魚眼一聽就知道我是個什麼意思了,二話沒說就要來抓我:“你特麼的受天雷受上了癮頭子來了?還想去作死?”

要是沒有三腳鳥的力量,陸恆川這個身手,肯定能抓住我。

可惜,三腳鳥的能耐回去了,他跟我比,差的遠,我已經“騰”的一下竄進了那個樹林子裡面去了。

那些邪物也都沒想到我真敢進去,嚇的就跟一窩蒼蠅似得四處亂飛,我手上的印一舉,奔著他們就給劃下去了,一瞬間那些東西東躲西藏,大部分被嚇得動不了身了。

“死魚眼,把這些東西給我帶城隍廟去。”被印一晃,那些東西沒有敢掙紮的。

死魚眼氣急敗壞,對我破口大罵:“你又過去了,你能不能有一天不要作死……”

“你他媽的傻逼啊!”我一邊對著那個女聲消失的方向跑,一邊說道:“你不會看看錶?”

死魚眼可能真的看錶了,他一下就不吭聲了。

今天,是老子禁足的最後一天,過了十二點,老子就自由了,所以趁著那個女聲還在的時候,我就東拉西扯的拖延時間,就是等到了時針過了十二點。

陸恆川的表特別貴,一分一毫,都沒有差錯。

他可能嘟嘟囔囔的還說了什麼,但是老子也沒心情在去理他,一股勁兒對著那個女聲消失的方向就繼續追了過去。

看到了……那個身影,正奔著南邊走。

那個身影,跟那天拉走燒死鬼的時候,看見的差不多。

娉婷,纖細,很像……蕪菁。

一口氣憋在了心裡,我繼續追了過去,她速度是挺快,但是我比她更快。

“你等一下!”我大聲說道:“你跑不了!”

她沒回頭,也沒回答,身子穿針引線似得,靈敏的在樹林子裡面穿來穿去,但我和她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小了。

好,眼瞅著我就要抓住她了!

可正在這個時候,她那身材在一顆很大的松樹後面晃了一下,就不見了。

奇怪,上哪兒去了?我只好停住了腳步,可抬頭一看,卻給愣住了。

難怪這裡有很大的松樹……是到了九裡坡城隍廟了。

城隍廟的紅牆房簷上一閃,那個身影,難道是進了九裡坡的城隍廟?

你娘,我其實早就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關系——而且是聯合起來坑老子的,本來心裡沒什麼,我經常被人恨,都習慣了,但是現在——我心裡特別難受。

不行,非得找到她,問清楚了不可!

我也顧不上別的了,奔著九裡坡城隍廟的牆頭就要翻過去,結果手剛要撐到了圍牆上,一個聲音就響了起來:“十裡鋪子城隍爺,您才剛剛解了禁足的期限,就急著來我們九裡坡城隍廟了?不知道,有何貴幹?”